问题。
祁红伟所说不错,这成百上千的妖魔枯骨不容轻视,那么为什么,常明瑾会想要用描骨画皮作为诱饵来对付它呢?即便有雾、门、毒火三重的保护,这种行为也太过冒险了,真正的描骨画皮若是被它知晓……常明瑾应该能想到这个充满无穷后患的结果,黄玉良就是这一点想不通。
“你看到那骨山时,不记得之前的路了吗?”
张广之跟李焱探查回来,在他们附近不远处是一个断崖,山谷下弥漫着浓雾,根本看不清下方是什么,张广之的推算结果正是这谷底。他倒是有方法下去,但因不知浓雾之下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危险,所以心里有点没底。
“不记得了,我晕过去了,而且在当时来说,什么路也不重要,它被暴露在现实中,跟原来的环境也不一样了……”
正说着话,不远处树丛之中传来响动,未见来者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腐臭。
关树东和樊华走上前去,只见六、七个烂得不成人形的腐尸钻了出来,当即三下五除二解决掉。
“什么玩意儿?哪冒出来的?”
“从九重塔的深坑爬出来的吧。”李焱曾见过这东西,“这离那深坑有多远?怎么会都跑到这边来了?”
张广之还没来得及细算方位,只见从刚才腐尸的方向飘来一团火红,而又倏地停住,常明瑾现出身形来,撒手放开缩地的小鬼。
“跑到这来有什么新鲜,”常明瑾甩掉手上的血,来时路上顺手撕碎了几个,“恐怕已经跑的满山遍野了。”常明瑾对张广之,“小可爱,又露了一手啊,你这传话引路的小鬼儿是真不错,比北京的小麻雀实用多了。”
“过奖过奖,谬赞谬赞,不敢当不敢当……”
“我和小鬼儿说的话传过来了吗?我已经让我三姨分了人手去对付三处散出的活尸和人造半妖,有人做了阵法守在山脉周围,等我妈她们来了就直接接过去。”
“好嘞,您请好吧!”
常明瑾回转了身子,正对李焱,“你,偷我的东西,是活腻了吧?”
李焱本能地后仰了身子偏过头。
祁红伟并未感觉出常明瑾有丝毫怒意杀心,想着这可能是他们年轻人特有的交流方式。
“看在你潜入之后救了俞静雯,顺道破了这阵法秘密的份儿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常明瑾瞪了李焱一眼,又转向黄玉良,“你怎么样?”
“没死。”
“它都看过了?”
“应该是看完了。”
“那就好。”
“等等,”黄玉良最奇怪的就是这点,他怎么能这么有把握,“这里面有我不知道,或者说没想明白的事,你如果不好说,就给点提示。”
张广之也是奇怪,“还……还要带着黄先生吗?他受得伤还挺重的哎!不先把他送到安全地方吗?”
“你我梦中那一场约会,就等着今天这场电影呢。”常明瑾看着黄玉良,露出一个异常玩味的笑,“错过这场戏,不得终生后悔?”
语毕,周围众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两人。
黄玉良当然也不明白,但是他又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明白了。
“导演是你不是我,所以不妨用你自己的思考模式和惯用的手段去想想。”
听常明瑾如此说,黄玉良也笑起来,“好,别剧透。”
张广之运用卦景八奇的巽字风诀,在脚下运起一团气流,极大程度延缓了下坠的速度,再以五鬼缩地之法引路,缩短这谷道的距离,便可使众人毫发无伤地降落谷底。
这边张广之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气流的凝聚,还需要分心出来吹散密布的浓雾,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樊华凭借百花帐在附近岩壁攀爬下行;常明瑾留下李焱单独说了会话,随后亦追上。
那浓雾吹散又聚,张广之一人忙活得整颗心悬在嗓子眼,没过多会,就见常明瑾的蛇群编织成一条软梯活网,带着骑在巨蛇上的二人又快又稳地下来,脸都气绿了。
“你有这法子我还废这劲干嘛!”
“看你一脸想表现的样子,给你个机会。”常明瑾都没正眼看他,伸手在浓雾之中轻点几下,指尖所过,雾气便如水波一般散开,留下一个圆圈的清晰视野。“人给我,你改个离字火诀。”破幻的效力不够,总归这里是以山雾做媒介扩大所致,所以得有真火来驱散真雾。
常明瑾以蛇群接下旁人,借着张广之的八奇离火,一把烧透了满山的浓雾。
谷底,却是空无一物。
张广之落地一瞬,抛出白须草抓地生根,这异草根须可长达三十余米,附有勘探咒法并以助生长的其他草药融炼,片刻之后,就破土而出伸展枝芽开出淡黄小花。常明瑾同样以玄经进行追踪和破幻,几乎是同时,他的目标和张广之的结果相同。
遍地的黄花之中,只有一个区域,白须草的花朵呈白色。
常明瑾沿着白花的外沿以交错的步法走了一圈,整个过程是倒退行进,完成之际,双手覆在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