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你再打扰她的安静。”
往事已逝,但是母亲的意外去世再久,他都做不到释怀,这世界上有的东西,是永远没办法遗忘或者是原谅。
哪怕是时间也不能抚平。
要不是过得不如意,这个男人又怎么会想到自己以亡的故妻。
至少那一世这人春风得意,任由着另外一个人清除了母亲所有的东西,忌日那天也已工作的原因推脱不去,只恨不得能立马的撇清和亡妻关系,可不是现在这样。
如今这人过得不如从前那般风光,对比之后的落差,就又想起了故人。
祁木言看着对方,声音冷冷道:“大多数人念旧,都是在发现新不如旧的情况下,说是怀念旧,不如说是对现在的不满和落差。”
他的话说得一针见血,连着一边的杜奚川也有些意外,少年在这一刻,居然这么尖锐。
“你怎么能这么说,好歹我也是她的丈夫,是你的父亲,你现在这样哪儿有一点尊老的样子。”蒋志海被说破了心里的想法,有些恼怒了起来。
离开祁氏的这几年自己过得不如意,和一开始设想的完全是两个样子,他也愤恨过,也想奋发过,而到了现在,他满心的疲惫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的小儿子就要从看守所出来了,在里面待了那么久不容易,姜容开始骂他没有出息,到了现在也安静了,两个人从最开始的大战变成现在的无话,姜容经常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家务都不做回来倒头就睡,他也不想说什么。
他一直想,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自己弄到现在的地步,曾经好好的家庭,曾经的那些意气风发,恍如上一个世纪的事情。
不过为了那一双儿女他也就只能忍了,他欠他们的实在是太多,大女儿现在弄得性格古怪,他劝不听半句,小儿子关着还没有出来,好好的家不成家。
如果说这就是报应,未免也太大了,但是现在他都成了这样,为什么祁木言还是那样的态度。
他承认他是对不起祁忻月,但是对这个儿子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相较之下,他绝对祁木言对他更残忍,几乎半点没有顾念父子之情,故意设了个圈套让他钻,让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困在杜氏旗下公司怎么做都无望。
然后又半点兄弟之情不顾,把蒋璇送进了少管所,蒋璇还不满十六岁啊,就要去那种地方,就算是这样,祁木言都不愿意说句话,不愿意撤诉。
还让他们一点关系都不能打点,硬生生等了一年,才有了探视的机会。
“你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蒋志海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
“如果你自己都不确定,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顿了顿,祁木言又说,“以后你不要来了,她已经走了,我不想她不开心,如果你还顾恋一点的旧情,就不要打搅她。”
“我不顾念旧情,就你顾念旧情,你看看你现在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我说话?我不要打搅她?你带了个男人去祭祀难道就不算打搅她,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怎么也应该低调点,难道还要像全世界昭告?是很光荣的事情,让你巴不得像全世界宣布,被一个男人养着,你也不管背后的流言有多难听!”蒋志海声音越说越大,愤怒的看着人。
“我不偷不抢,也不会婚内出轨,我和他在一起不会对任何人有伤害,虽然不是很光荣的事情,是也不会见不得人,我把他带给母亲看是想告诉母亲我和她在一起,我相信她泉下有知也会祝福我们的。”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我不需要得到你的谅解。”祁木言牵起一边人的手,“我们走吧。”
杜奚川一言不发,临走前才看了眼人已经有些斯里歇底的人,这一眼让蒋志海接下来的话都憋在了肚子里,彻底沉默了。
吹来了一阵风,墓碑前面摆放着的花瓣随风轻轻摇曳着,照片上的女人笑得依然温婉。
两个人上了车,杜奚川看了看身边的人,“你生气了?”
“没有,我很好。”顿了下,他看着身边的人又问:“我刚刚的样子,有让人觉得意外?”
杜奚川想了想,诚恳的回答,“是和平时有出入。”
“所以,你最好别让我生气,我保证这还不是你见过我最可怕的样子。”
这句话是两年前司南对他说得话,形容的是杜奚川,当时他满心的惊讶恐惧,真的是吧杜奚川当成了洪水猛兽,而现在他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人。
杜奚川唇角弯了弯,看着一眼车窗外望着这个方向的男人,俯下身亲吻了少年的额头,“虽然我不太期盼看到你更可怕的样子,但是只要是你,我保证,每一个我都会很喜欢。”
杜奚川很少说这么的情话,用得是一本正经的语气,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庄严的承诺。
前一秒气势汹汹的祁木言,下一秒别开了眼睛,弱了下来。
杜奚川笑了起来,又吻了吻少年抿着的唇角,这才开车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