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已经同意私了?”
“她是巴不得私了,”马晨冷笑,点了支烟夹在手指间:”我们夫妻共同财产只有一套房子,就是我们住着的,现在还在还房贷,其余的钱我早就转出去了。我昨天吓唬她,说我在外面和人搞投资欠了二十万,这是夫妻共同债务,哈哈,她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不是要告你们重婚罪……”
“重婚罪哪是她说告就告的!”马晨吐出口烟,慢悠悠地说:“她是想讹我,以为拍了几张照片就了不得了,我看她真是天天在家待着,把脑子待得不灵光了。还有她那个弟弟, 嘿!真想得出来!”
“你说什么?”元一平猛地直起身子:“段杭?段杭是她弟弟?”
“对,”马晨直接在梁与仪家的桌子上抖了抖烟灰:“段杭是她四川老家的一个远房表弟,以前我都没听她说过这个人。”
“四川?”元一平看向梁与仪:“段杭不是说他家是杭州的……"
“那小子骗你们的!”马晨冷哼一声,说:“那小子以前叫段坤,后来考研究生考到华南理工,改了名字。他老爹是吸**吸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小子也鬼得很,小时候就进少管所待过几年,偷拍、重婚罪,这些都是他出的主意。”
元一平惊讶得说不出话,倒不是因为段杭是马晨妻子的表弟,而是因为——虽然已经知道段杭是偷拍者,但元一平还是无法把“吸**的老爹”“进过少管所”这些事和段杭联系起来。他甚至真的猜测过,也许段杭和马晨的妻子就是因为共同的二次元爱好相识,然后出于某些原因段杭决定帮助她。
他想不到,人前温和开朗的段杭,竟然有过如此黑暗的经历。
“既然你连这些事都知道了,”这时梁与仪开口了:“那看来你老婆已经向你妥协了?”
“她能扑腾出什么浪花,”马晨神情轻蔑:“我一说段杭是犯罪,要坐牢,她就什么都说了,反过来求我,她说愿意把孩子让给我,求我别告段杭。”
“那你打算怎么办,尽快签协议书吧?”梁与仪连忙说:“趁着她现在被你吓住,你们赶快把协议书签了,你也不吃亏,这事就算过去了。”
马晨摇头,翘起二郎腿:“那不是便宜他们了,尤其是段杭那小子,我还就要告他,他不是觉得胳膊拧得过大腿吗,我还就要把他送进局子!”
元一平默默看着马晨磕在桌子上的烟灰,没有说话。
“与仪啊,”马晨话锋一转,笑了笑:“这事你就别Cao心了,我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收拾他们两个不成问题,这样,我再给你转些钱,你和小元好好弄你们的公司,然后呢,把段杭用过的那台电脑和那个摄像头都给我。”
梁与仪像是犹豫了一下:“这个……”
元一平接过她的话:“电脑我已经找人去修了,一时半会还拿不回来。”
“那不用,”马晨摆手:“你赶快去拿回来,我找人来修。”
“明天去拿吧,”梁与仪说:“明天我给你送过去,你别过来了,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少见面,省得又生出什么麻烦。“
“那明天务必给我送过来,”马晨看着梁与仪,目光十分露骨地在她身上转了转:“等那女的搬走了,你就搬过来和我住,啊?”
梁与仪妩媚地撩了一下头发:“再说吧——小元还在这儿呢,你呀。”
马晨走了。
元一平的目光终于从那一桌烟灰上收回来,他抬头,和梁与仪缄默地对视。
片刻后,元一平说:“电脑是在我这里,但我不可能给他。其实你想想,段杭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不记得把电脑里的证据清理掉?”
梁与仪:“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次砸办公室的人,是马晨找的。他说他当时以为我和别人一起算计他,气急了。那些人去砸的时候段杭还在办公室,然后跑了。”
“……所以,”元一平想起马晨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冷:“当时段杭有可能没来得及清除掉?”
“对。”
“那我更不会把电脑给马晨,”元一平一字一句道:“你明白为什么。”依照现在的情形,马晨他妻子已经在这场较量中占了下风,孩子也要让给马晨,可以说是人财两空。而这一切都是梁与仪和马晨出轨的后果,虽然她偷拍了他们,但她终究是受害者。
她为了保护段杭甚至愿意让出孩子,元一平不能让段杭真的被马晨送进监狱。
“我明白,”梁与仪十分疲惫似的,垂着头:“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马晨那边,我去应付。那台电脑你就……砸了吧。”
走出梁与仪家时已是深夜,元一平在便利店买了瓶冰镇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宋然说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耳边重复,再加上梁与仪的事,他实在混乱又疲倦。冰镇矿泉水从喉咙一路向下,激得元一平打了个寒颤。
他不知道陈朔去了哪。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隐隐作响,虽然只是一个假设,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