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那一箭,凤和绝不会入魔,如果他早点发现封豨身上魔气的异样,就绝不会让魔种跟随神箭一起刺入凤和的脊梁。是的,那粒魔种本来在封豨身上,但他杀了封豨,用封豨的身体制成了射日的第五支箭,让这箭带着魔种,扎根在了凤和的身体里。
他寻来寻去的真相就摆在眼前,他深恶痛绝的凶手……其实就是他自己。
“你清醒点!”兔子红着眼睛摇晃着谢小飞的身体,紧张的问嫦娥,“那黑风洞的封豨,你觉得他有实力拿到魔种吗?”
嫦娥不解的看着眼前两人,捏着下巴想了想:“就那头野猪?他那两把刷子肯定是打不过宝宝和贝贝的。”
兔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光:“所以说……魔种并不是封豨亲手所得,而是有人拿到之后,特地给了封豨。”
谢小飞被兔子的话点醒,终于反映过来:“你是说……这是一道一箭双雕的连环计?!”
兔子点点头:“那个把魔种从这里偷走的人,故意去找了封豨,并且让封豨吞下那颗魔种。因为他知道,不久之后你就会杀掉封豨用他铸箭,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想让封豨变强足以与你对抗,而是想让魔种跟随你的箭寄生在凤和体内。”
此人不仅了解谢小飞的目的和行踪,而且迫切的想要借刀杀人,并且让凤和与后羿因此反目成仇。这卑鄙无耻又诡计多端的人,到底是谁?
“这人要么与凤和又血海深仇,要么就是极度心理变态。”嫦娥捏着下巴,咂嘴道。
“要是两个都有呢?”兔子眉毛上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我已经隐约猜到是谁了,只可惜……没有证据。”
嫦娥一脸花痴的看着兔子,忍不住又撸了把兔耳:“天哪,你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么英俊吗?”
兔子红着脸躲开:“你你你离我远点!”
谢小飞却根本没注意到这二人的打情骂俏,因为他记得第六箭上写道:“封豨之妻修蛇匿于洞庭,取其蛇胆铸箭。”封豨已死,想要知道这其中的陷阱,恐怕就只能从他妻子修蛇身上下手了。
没了弓的后羿终于还是带着兔子和嫦娥一起奔上了寻找第六支射日箭的征程,这次的目的却不在于射日,而是为了找到那个道貌岸然的幕后黑手,尽管修蛇有可能毫不知情,谢小飞的胜算微乎其微,但他却不得不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于修蛇的证言上。
本应是江南水乡的洞庭,虽然还未曾受到栖梧山魔气的影响,却也散发着阵阵古怪之气。街上鲜少看见青壮年男子,路人各个行色匆匆,连摆摊的都很少。谢小飞拦住一个抱着孩子赶路的妇人:“这位大姐,请问这镇子……是发生了什么怪事吗?”
那妇人警惕的看着几人,怀中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她连忙躲开谢小飞,边跑边惊慌自语:“今日又是十五了,又要死人了!”
兔子想拉住那妇人问个清楚,被谢小飞拦了下来:“恐怕和那修蛇脱不了干系,既然来了……我们便去那洞庭湖一探究竟。”
镇子里本就没什么人,这洞庭湖边就更见不到人烟了。湖面平静无波,湖边的柳树也安静的守着,连鸟叫声都听不到,就像一副诡异的画,唯独他们三人显得突兀。嫦娥无趣的坐在柳树下,嘴里叼了棵草:“跟你俩在一块儿怎么也这么没劲……”
兔子哼道:“没劲那你回去啊!”
嫦娥立刻换了张脸,一把抱住兔子:“但是奴家舍不得你呀……你知道吗小兔子,我看过那么多俊俏男子,冷酷型的温柔型的妖孽型的,偏偏就喜欢你这种青涩少年型……”
兔子红着脸推开她:“你你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你们俩看……那是什么?”谢小飞站在湖边,指着湖中心慢慢悠悠划过来的一艘渔船。
“杳无人烟的地方……竟然有渔船?”兔子从柳树下站起来,眼神防备。
船慢慢靠近,船头站着个有些佝偻的船夫,撑着长篙缓慢的划着,那老头带着蓑笠,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船体的吱呀声,就像是无故闯入死水的一只孤独幽灵,森然可怖。
“装神弄鬼……”嫦娥不耐烦的站起来,手中团了个火球想要扔过去。
“慢着,”谢小飞拦住她,“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想要见到那修蛇,恐怕我们必须得登上这渔船。”
渔船靠岸了,老翁摘下斗笠,露出干皱可怖的脸:“几位客官,可是要到湖对岸去?”
谢小飞拱手抱拳:“是,有劳师傅了。”
那老翁没有答话,枯骨一般的身体向一边侧了侧,为他们让出一条上船的通路。三人眼色交流了一番,踏上渔船。
渔船内竟意外的干净整洁,一张竹制小桌,桌上摆着一只茶壶和三个茶碗,桌子旁边是三把竹椅,就像事先做了准备一样,恰好准备的三人份。船舱里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谢小飞做着也能感觉到这渔船正在以近乎不可能的速度疾驰着,焦急的向河对岸赶去。
对岸竟传来了悠扬的歌声。最先听见的是兔子,他警觉的竖起长耳,没过一会儿,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