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散仙赶紧大喝一口,朝太监摆手。
太监朝皇帝看了一眼,皇帝点点头,太监这才退下。散仙双手捧碗,喝得心满意足。皇帝坐在御书桌前看着,忽然轻轻问道:“你这趟出去,路上遇到什么好玩的了?”
散仙眼睛一亮,放下碗来跳到皇帝面前,笑道:“给你猜中啦!我刚到琅琊山庄就碰见了决明——你还记得他吧?就是从白云观跟着我们一起去夏宫的……”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嘲意,微微扬起嘴角:“嗯。”
散仙并未察觉,仍旧笑嘻嘻道:“这次多亏了他!要是没有他,我现在可能还回不来呢。记不记得我走之前跟你说过,王不留行如果真的被锻造成宝剑了,元神肯定受损了。我原来也是不抱希望的,没想到一看宝剑,却发现它还好好的!”
“怎么回事?”
“我也很吃惊,这怎么可能呢?难道琅琊匠知道它是仙草,所以锻造之时特别小心么?还是说他有什么办法可以修复元神?”散仙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但是琅琊匠已经死了,他儿子又一问三不知。那时我都快急死了,只好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调查。”
皇帝露出玩味的笑容:“结果被他查到了?”
散仙哼了一声:“才不是!他根本没去查!他就在旁边看我抓耳挠腮,等我心灰意冷了,他就把王不留行剑抢过去,弄断了。我气得都想揍他了,没想到回头一看王不留行,元神居然一点没事!原来不是王不留行被锻造成剑!而是被藏进剑柄里了!我急于寻找修复元神的办法,却没发现这个!”散仙神采飞扬,越说越高兴,此时解下腰上那法宝锦囊,从里面摸出一颗又黑又圆的小小果实来。
“你看!这就是仙草王不留行的籽!”散仙献宝似的,把小黑籽碰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一眼,微笑道:“你小心收好,别弄丢了。”
散仙嘿嘿笑笑,把王不留行收进锦囊。皇帝凝视着他,忽然道:“以后你出去,带上术部的人。”
散仙一愣:“啊?”连忙摆手,“不用,他们不知道我身份,反而麻烦。何况我也不需要……”
“不要再见决明。”皇帝说。
散仙再次愣住:“……啊?为什么?”
皇帝忽然起身,隔着桌子将他拉至身前,闭眼吻上他的嘴唇。桌上笔墨被皇帝衣袖打翻,弄脏了龙袍。皇帝的唇十分柔软,却有些凉。
散仙大惊,下意识后退。皇帝抓着他的衣襟,定定地凝望着他。眼中是炽热的感情。
“因为你是朕的。”
毛笔从桌边滚落,啪地掉在地上。
散仙还处在震惊之中,呆呆地与皇帝对望着。渐渐地,他露出了复杂的、不知所措的表情。
然后就转身跑了。
门外的太监错愕地看着白衣侍读飞奔而去,房门大开着,冷风从外面灌进来。
皇帝眯起眼睛,视线追逐着那个奔跑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闭了闭眼,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
那是一块明黄龙纹手帕,皇帝御用之物。当初散仙睡着时,皇帝亲手给他垫上的。
然而这块手帕,却出现在了南山,决明家里。
皇帝不想去问缘由。他已经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来人。”皇帝睁开眼,冷冷道,“拿火炉来。”
太监迅速搬来火炉,退下时带上了门。
皇帝将手帕丢进炉子里,面若冰霜地看它烧成灰烬。等到最后一抹明黄色消失在火焰中,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朝门外开口。
“传术部尚书。叫他一炷香之内出现在朕面前。”
深夜,宰相府。
“什么?!你们居然才刚亲上?!”甘草惊讶得站了起来,肩上披着的外衣都滑到了地上。
散仙恼怒:“什么叫‘才’?我跟小皇帝又不是那种……”他皱起眉头,不情不愿道,“……那种关系。”
甘草掰着手指算道:“你这都进宫多久了?快四个年头了吧?啧啧啧,我本来还在想,你要是个女的,恐怕太子都要改立了……”
散仙大怒:“别开玩笑了!我对陛下从来没动过邪念!”
宰相斜瞟他一眼,悠悠道:“那陛下对你呢?”
散仙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宰相叹道:“陛下怎么看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是男人,你也明白的。亏得陛下能忍那么久……”说到这里,宰相忽然抬起眼,含笑道,“等等,散仙,你不会不行吧?”
散仙气得跳起来:“怎么可能!”
宰相悠闲地呷一口茶:“那你可曾尝过云雨了?”
散仙脸上一红:“没有……”
“自渎呢?”
散仙咬牙道:“仙人清心寡欲,本来就没什么念头。但我肯定……”
宰相同情地看着他:“那你怎么知道你行?”
散仙愤怒不已,心中天人交战,还是红着脸将那日与决明接吻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