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分兴味来,但是也没有继续开口说什么,微微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接下来的马车行驶得相当平稳,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已经悠悠地停在了相国府的正门口。
“将军、夫人,相国府到了。”
马车外传来一个清朗好听的声音,阮诺瞥了一眼沈缙,见他丝毫没有要睁开眼的迹象,不由寻思道:难道说是睡着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的时候,沈缙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眸色清明哪里有半点儿初醒的迹象?阮诺登时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小脸儿顿时绷的紧紧的,而后缓缓别开脸。
这一路上沈缙自然是没有睡着的,外面随从的话他自然也是听到了,之所以没有立即睁眼,只不过是想看看阮诺是个什么反应,这会儿见她绷起小脸别过头去的别扭模样,沈缙眉尖微蹙,总是觉得自己眼前这人有些不一样了,甚至可以说与那一夜唯唯诺诺的小新娘判若两人!
这倒是有意思了。
沈缙摸了摸下巴,嘴角一扬,掀开车帘弯身走了出去,跳下马车,一回头便看见阮诺站在前室的边缘一脸犹疑。
前室离地的距离并不算近,这会儿没有马凳,身材娇小的阮诺想要凭空下来着实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沈缙微微蹙眉,抬步走上前,朝阮诺伸出了手。
阮诺看着那只手,水眸明光半合,瞥了一眼眼前的窘状,而后迟疑着还是把手搭在了沈缙的手心。
沈缙骨节分明的手掌很大,他包住阮诺柔若无骨的小手,在阮诺抬脚往前跳的时候微微使力护住她,不过眨眼的功夫,阮诺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抱着小马凳跑过来的月荷看见沈缙握着阮诺的手不由睁大了眼睛,很快她便面上一喜,又抱着小马凳“噔噔”跑了回去。
注意到月荷的动静,阮诺回过了神,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顿了顿又对着沈缙比划了一个表示谢意的手势。
“……”
沈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冷冷的:“走吧。”
说完也不管阮诺,转身抬脚便往大门走去。
看着沈缙的背影,阮诺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侧头一笑。
刚刚他根本没看懂她的手势,摸鼻子是尴尬了?有意思了……
互相觉得彼此有意思了的阮诺和沈缙在阮家管家的带路下兜兜转走到了相国府的正厅,一进正门便看见阮岑坐在正位上捧茶啜饮,因为他低着头,阮诺倒是没看清她这位“父亲”的神情。
记忆里这个阮相国对原主的态度并不亲近,甚至可以说是淡漠,如果不是因为御旨赐婚的事情,他根本都想不起来自己元妻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更遑论平日里的照拂了。故而原主在相国府生活的这么多年里,日子不算清苦,但却是一直仰人鼻息的,心里对这个父亲也从一开始的期待到了后来的绝望,如今身子里换了心儿,阮诺看着阮岑时眸底也是一片冷清。
依着规矩给阮岑行了礼以后,阮诺便垂首站到了沈缙的身后,又露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端的如过去的十六年一般。
沈缙蹙眉看着阮诺神态的变化,心里暗暗生疑,面上却丝毫不露,也朝着阮岑行了一个礼,抬眼时看到阮岑面色不郁地看着自己身后的人儿,眉头一皱侧身挡住阮岑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日前是小婿未曾照料好阿诺,今日特来赔罪,还望宽恕则个。”
他说话时面色淡漠如常,便是眼底也无半分笑意与敬意,阮岑冷冷一哼,道:“倒是有心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站在沈缙背后的阮诺轻轻地撇了撇嘴,这一个两个惯会说些口不对心的话,看着倒像是暗斗已久的架势。所以这当今皇帝是怎么想起来牵了这条红线做了这个媒,冤家变亲家,这该掐的架还是一样会掐,何苦还要搭进去一个小姑娘呢?
阮诺心里不解,只顾凝眉细思,冷不防听到阮岑唤她的名字,一个激灵就抬起了头。
入目是一片绛紫色暗纹的绸缎,阮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挡在她跟前的沈缙的后背,连忙朝着一旁挪了挪步子,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阮岑又埋下头去。
阮岑看着唯唯诺诺的女儿,目光里带着三分嫌恶,沉声道:“既然回来了,就去给你母亲请安吧。”
这母亲指的就是阮岑的继室兰氏了。
阮诺盈盈抬首看了一眼沈缙,见后者抿唇不语后,在心里撇了撇嘴,朝着阮岑福了福身子就转身走出了正厅。
月荷一直站在台阶下等着,见到阮诺出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小跑着来到她跟前,道:“老爷没有为难你吧?”
轻轻地摇了摇头,阮诺伸手比划:“月荷,我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想起面上一把火内里一把刀的兰氏,月荷脸色微变,迟疑道:“兰夫人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月荷,一味逃避可不是什么好法子。”
“可是万一兰夫人又为难您怎么办?”在月荷看来,她家小姐如今已经贵为将军夫人,何苦还要去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