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门旅游如果同行的相貌长得还行,她一般会邀请过来当模特,可惜这次,犯难了。
不修边幅的邋遢大叔和这次的背景不和,至于那对情侣,还是排除在外吧,那么目前就剩下一个人。
涂桑一边架好三脚架,一边偷偷地观察方越然,他的长相和气质十分好,黑衣黑裤马丁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围脖,在这白茫茫的一片空间里,与这雪景的相配程度,无出其右。
真是合适的人选。
“方越然,能帮个忙吗?”涂桑带好口罩与大红帽,只露出一双眼睛。
“嗯?好,不过我的技术可能不怎么好。”他欣然答应,走过来就要摆弄单反。
涂桑连忙制止,“别动!你弄错了,是你当模特,我来拍。”
方越然退到一边,一言不发,面目严肃,连着他周围的空气都变了变。
不是女人才善变,男人也可以翻脸比翻书快?涂桑反应不过来。
忽地,脸上有冰冰凉的感觉,是雪花落在脸上了。
又开始下雪,天气也是如此变化多端。
站在路边抽烟的司机老刘这时也大喊:“搞什么啊,磨磨唧唧,快点!”
涂桑也不愿多浪费时间,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他不想拍,那她勉强拍几张雪景好了,人物照也不是非得要有,只是习惯使然,有个人在照片里使得景物更加有韵味。
“不行?那我自己去拍了,麻烦方总了。”
她端起架子就走,找了一个好的构图场景,咔嚓咔嚓,镜头收缩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已经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了。
“脾气这么大,跟谁学的。”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记,他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她的脑袋顶,“还要告诉你一句话,对男人,千万别说‘不行’,两个字。”
涂桑惊愕地看着他,涨得满脸通红,幸好围着口罩,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但是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发烫,不自觉联想到某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他轻笑,声音里是固有的磁性与质感,“不是耍流氓,是在很认真地给你建议。”
“噢……”
“我刚才也没说要拒绝你,是想到没有模特经验,帮了倒忙你会不会拿相机砸我?”
她……有这么暴力?没有模特经验不是问题,颜值才是正义。在这个讲究看脸的时代,一张好看的脸便是资本,可以吃饭。
“想多了你。”涂桑暗地里给了他一记眼刀。
拍照进行得很顺利,基本张张都过,连他的面无表情都是一张好照片,不过涂桑最喜欢的是白茫茫的世界里,他姿态慵懒地倚在电线杆上,电线上则站立着两只相互依偎的麻雀,他看向镜头,微微勾唇一笑,两只小麻雀也恰好头与头挨在一起。
无尽和谐又带点儿温馨。
涂桑拍了拍巴掌,示意收工,方越然却像是玩上瘾了,跑得更远,眼看着黑点越来越小。
霎时,黑点消失了。
涂桑脱口而出:“人呢,不见了……”
空荡荡的雪地里是她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喊着方越然的名字,但得不到任何回响。
倒是司机老刘听到她的声音,拍拍衣裳跑过来,“又咋了,不挺高兴的吗,刚看得拍照笑得合不拢嘴,那高兴劲儿,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捡了二百块钱,嘚瑟的。”
涂桑石化,立刻反驳:“我拍照那会儿没笑啊,我带着口罩,你看得见我笑?”
“你那贼大的眼睛都给眯成一条细缝了,笑眯眯地,像这样。”老刘手捏着眼皮,给她做示范。
“……”涂桑不和他瞎扯,“方越然跑着跑着就不见了,我没看见他。”
老刘一听,朝着正北方努努嘴:“你这是瞎来事儿,这不是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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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开了空调,方越然与大叔调换了位置,同涂桑并坐在一排,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
方越然坐得端正笔直,恰好挡住了她从侧面看向窗外的视线,她扭头去看向另外一边吧,视线范围内的那一对情侣抱得太紧,互相紧贴着对方的身体曲线,辣眼睛。
“摔了一跤,扑在雪地里了,没想到雪那么厚。”方越然说明来龙去脉。
涂桑显然不信:“你跑什么,速度那么快?”
“看见前面有一条狗,莫名就追上去了。”
涂桑睨了他一眼,不知如何作答,索性不回答了。
刺啦一声,汽车突然靠左行驶,在惯性的作用下,一行人都慢慢往右边倒,眼看着自己就要扑向方越然,涂桑急中生智,立刻伸出胳膊撑在窗户上,避免以饿狼扑食的姿态扑向方越然。
“哦哟,疼疼疼,司机,你干什么呢,以为这里是秋名山啊。”李倩抱怨。
“我给后面的车让道,它一直想超我,就让它一次。”
李倩还在叽叽喳喳,涂桑这边却是安静如鸡,气氛诡异,她一手撑在玻璃上,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大腿根,因为是在车上,她便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