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报道我们再见。”
“这人是你学校的吧?”在隔壁桌吃饭的两个年轻人私底下讨论得火热。
“和我是一栋寝室的,出事那天我没在学校,不过好多人都说是凌周自作自受。”
涂桑端起早已冷掉的排骨汤,喝了一口。
有些腻。
“咦?快说快说。”他惊讶了一下。
对面吃饭的同伴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四周,才壮着胆子说道:“别看凌周长得帅,这人啊却是烂的很,脚踏几条船就不说了,打架斗殴可是少不了,听说在道上有一角。再说了,上个月你不知道吧,他寝室有室友被栽赃了,国家级考试中作弊吧,被学校直接开除了。学校的贴吧里因为这个事情,也闹了很久的。”
说话声音越说越小,涂桑听不见,只隐约听到,“不简单”“也算是活该”“2.14事件”。
涂桑眼皮跳了跳,注意力却高度集中。
而那两人却是收拾起书包,付账后匆匆离去,她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了。
吱呀一声,餐厅的玻璃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两个人。涂桑扫了眼,是那位受害者的父母,花白的头发让面相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几岁,可实际上也不过是四十多岁的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岁的小男孩。
三个人合着点了一份清炒土豆丝、小白菜和一碗清汤寡味的水。
叮咚——,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
凌浩樊发过来的:“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还有一些在这边的大姨们也准备去医院看一下病人,道个歉,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在忙。”
凌浩樊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涂桑没接,任由手机放在桌面上震动。
她不想去应付凌家人,对于这个凌浩樊,更加不想用Jing力去应对,偏生总是烦着她,干好自己的工作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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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记者来,就别让他们采访了,我不想答那些人的话。”那位母亲含泪说着。
父亲也很无奈,叹息一声,“我也不愿意,可是那些记者什么的就是能找到我们,天天被采访这样的日子真不好过,我们家的小芷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想想她以前能活会跳的样子真好。”
哗啦一声,也不知道媒体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忽然在餐厅的门口出现,一窝蜂涌进来,将三个人团团围住往里挤。一个个手伸得恨不得有弹性,越拉越长就好。
他们举着话筒,冷漠地发声:“请问你对此次事件有什么看法”“你的女儿目前情况是否属实”“据说对方家人仍旧不肯露面”。
密密麻麻的问题,恍若取之不尽的泉水,哗啦啦地朝着人胸口上泼过去,透心凉。
两个大人顿时无措,手忙脚乱,桌上的盘子被打翻,孩子也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唯有涂桑看见孩子在拥挤的人群中早就被绊倒,被人踩了好几脚。
那孩子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涂桑走过来,拨开人群,将他护住。
她的这一举动引来部分媒体的关注,拿起相机就是猛拍一记。
有的人眼尖心细,看出涂桑和凌周长得有几分相似,便试探性问道:“请问你是凌周的家属吗?”
她立刻答:“不是。”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她不想在风口浪尖上。
不料门口有人高声呼喊她的名字:“涂桑,你在这里啊,找你找了好半天。”
凌浩樊的声音。
涂桑反应迅速,眼睛一闭,低头将孩子抱出来,放在安全地带。
媒体的闪光灯闪得她的眼睛都快瞎掉了。
所有的针尖都对准她,问题齐聚而来。
“请问为什么你这个时候出现?”、“是做贼心虚,良心不安吗”“你觉得凌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什么都不说,漠然地看向凌浩樊。
凌浩樊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无心之举变成别有用心,害得涂桑明天登上报纸版页的第二页上面。
记者们问的问题愈发刁难,甚至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
“为什么不说话,你也和凌周一样,是社会害虫吗?”
“那个女孩成了植物人,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去挽留,看看他们的家人,还有这个孩子,这是他们永恒的痛。”
摄像头一转,对准父母二人,小孩也入了镜。
有人还在关切的问小孩:“刚才疼不疼,怎么不出声。”
小孩神情呆滞木然,无动于衷。
倒是那对父母,父亲握拳放在桌上,双眼通红,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啪!
终是忍不住,那位父亲急速冲上前来,对着涂桑就是一巴掌。
涂桑身体歪了歪,脸上瞬间见红,可见用力之狠。
“你还我女儿!你拿什么来陪,我就这一个女儿啊……”说着说着他跪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