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三强调,“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方越然和席铭不同,道行深着呢。”
涂桑点头称是,一定是及时刹车,不让自己超越范围。
两人聊聊笑笑,很快锅里见底,剩下气泡在锅里来回翻滚,又啪的一声碎掉,随后蒸腾起大片的白雾,模糊了涂桑的视线,她低头咬住烫了没多久的西蓝花,还是硬的,味道有些苦。
坚守阵地,是件难事。
“你俩昨晚睡的一间房,没过火?”啃着玉米棒子的茹景掀起眼皮儿,直勾勾地盯着她。
涂桑没留神,吃到一粒花椒,呛得脸红脖子粗,“没,你别脑补,我是正经人。”
“你从哪儿听说的?”
她昨晚和方越然回到酒店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该睡觉的人早都休息了,不该睡觉的都在外面野着呢,哪里还有知情人士晓得他俩同住一个房间。
“半夜起床去尿尿碰上方越然了,他自个说的。”
“……”
呛到眼泪都流出来了,涂桑抽了一张纸擦泪。茹景瞧着她那涨红的小脸上,眼睛里shi漉漉的,看起来真像是楚楚可怜又生出可爱的错觉。
“啊,算了,不说了,烦得要死。”
“因为席铭?”
“也是也不是,最近踩了狗屎吧,尽是一些不走运的事情。席铭那档子事情,我只求着他别来缠着我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哥是不是被脑子挤了,找高利贷借了一笔钱,现在没法儿还,分分钟被人追着屁股打。”
涂桑愣了一秒,忆起茹景家里还有个吃软饭的哥,整天沉迷喝酒,也不去找正经事儿干,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鬼混,本来开销就大的家里,就剩下茹景那点儿微薄的工资和父母定时领取的退休金过日子,现在茹雨还要上大学,学费花费上不少,开销又上升到另一个层次了。
她问:“你哥现在人呢?”
“还能怎么着,老鼠一样抱头到处躲着呗,窝囊。”
“那你过来也不是个事儿啊,你是要出面去解决?”涂桑抖了抖,这种事情一个女人出面去解决,危险实在是太大,谈崩了后果不堪重负。
“所以我也想先找你帮个忙,你手头上现在有多存款,能借我多少是多少,我凑凑,能还多少是多少,不然天天gui孙子一样躲,他永远别见太阳了。”
涂桑赶紧将生菜包着的肥牛塞进嘴里,随手拿出钱包 ,递给她一张银行卡,“里面不多,五万,勉强凑合一下。”
茹景手顿了一下,嘴里吃着最贵的rou,味同嚼蜡,“谢了。”
“客气什么,你到时候要去见那帮人,就和我打声招呼,我多找几个人,陪你一起,安全些。”她淡淡的笑了笑,“先不说这个,茹雨确定是后天来?我那天正好月休,带你们姐妹花出去浪。”
茹景打起Jing神,捏了下发酸的鼻尖,“延迟了一周,她陆续有同学在办毕业聚会,也挺忙。”
“哎,年轻真好,十七八岁,外界的纷纷扰扰都不用理会。”
***
真等到茹雨到的那天,已经是八月半了,大半个武汉都笼罩在淅淅沥沥的小雨里,空气闷热chaoshi,比晴天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涂桑起了个早床,梳洗打扮一番准备去接人过来,至于茹景,还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大觉,涂桑没打扰她,弄好后轻声慢步地带上门。
天空乌云攒集,愈发密布,远处隐隐传来雷声,路面上也刮起了大风,照这样子下去,暴风雨快要来了。
涂桑加快了步伐走在路面上,奈何风太大,直接将伞吹跑了,她又折回去捡伞,shi了一身的衣服。裤袋里的手机又在不合时宜地嗡嗡响着,她懒得接,直到上了出租,才查看来电人。
一个月未联系的方越然。
电话又响起来,在安静逼仄的出租车里显得突兀至极,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用以怪异地眼神看她,看得她不好意思。
“喂,失踪人口。”
电话那边忍住笑意,“我的错,没主动与你联系,你在哪儿?”
“大忙人你忙,我在哪儿说了你又不会立刻出现在眼前。”
“那可不一定。”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涂桑小拇指颤了颤,“是吗?”
“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包括这段时间来我在做什么,为什么没和你联系,呔,反正这些锅都是你男朋友的,你快把地址发给我。”
她扣着座位上的掉了漆的座椅,鬼使神差地说:“挂了。”
然后真挂了电话,两手揣着手机内心有些忐忑,其实这一个月不是真的没有联系,方越然每晚在她睡觉前,不厌其烦地发来“晚安”,她敷衍了事,偶尔地才回复他一下;再或者是他会发来一些可乐的图片,他说是他在家里养了很久的一只萨摩耶,最近生病了,一直怏怏地不见起色,所以他每天都拍很多可乐的照片,然后给它自己看,想让它快点儿好起来。她记得他曾这样说过,是不是可乐想要一个女主人了。
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