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眼泪,讲:“翠屏你去哪儿了?”
顿地,空气里针落可闻,过堂风还在继续吹,将她身上刚冒出的一点儿汗吹得发凉,随后觉得有点儿冷,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清晰可见。
“阿远,我刚买了鸡子,做黄焖鸡给你吃,你确定黄玲远不回来吧?”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娇娇嗲嗲。
她转眼过去看,女人身上穿着蓝格子裙子,衬得蜡黄的老脸上像是上了妆的妖怪,恶心到想吐。
涂桑知道这个女人,对面卖豆腐的,总是浓妆艳抹。卖豆腐的时候,有人取笑,“翠屏,吃你的豆腐都要吃下去半斤粉哦。”
原来她的家,在多年前就破碎了,一个偷腥的男人和用麻将麻痹自己的女人。
那天涂远康将她往死里打了一顿,赶出了家里。幸好是夏天,还过得去,她穿着早就馊掉了的上衣,一个人在夜里走了很久很久,走到累到哭不出来了,她才蹲在电线杆下。
抬头一看,还是回到了家门口。
她就那样蹲在街灯下,过了一晚上。
方越然恩了一声,安静地抱着她,他知道她还有未说完的话,他不打断,专心聆听。
她起身,拾起那些碎片,碎片划破手,她瞧着流出来的血,讲,“我都不明白,我兜兜转转,那时候还是回到了家门口。”话锋一转,她说,“可能是我觉得这个地方,这个破落的房子,就是我的归宿。我知道,很多人都说,归宿不是一座房子,也不是一个地点不是一个城市,但我对城市有太多的眷念,我对这所房子有太多的眷念,尽管有许多好的坏的都在里面。”
可是最后还想留住的还是留不住,终归是失去了。
说完,她鼻头一酸,险些落泪,今天又是感性了一把,矫情得不行,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何时都变得要向人吐槽一下过去境遇,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说完了?”他低笑的声音好听得人心里有些痒痒。
“完了啊,是不是觉得特矫情,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能说,说得嘴都干了。”她故意吸了吸鼻涕,憋着嗓子。
他真以为她哭了,忙推开她,捧着她脸左看右看,“没哭就好,不然我这心也疼。再就你说的矫情吧,女人啊,矫情些才招人喜欢,比如说你这样儿的。”
涂桑甩开他的手,“是吗,那你要越来越喜欢我了。”
方越然头疼,“真是这样,倒也不错,毕竟我那么帅,你这么美,不是天生一对嘛。”
“……”
涂桑被他说得发笑,悲情的气氛霎时都被破坏掉了,“起开,我要整理房间,乱死了。”
她猛地推开他,站起来,却又被他绊倒在他的腿上坐下。
“我这十万里加急跑过来,弄得聚会上不欢而散,不能就这么会儿拥抱就解决了啊,我的桑桑。”
涂桑眼皮跳了跳,闭上眼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得逞。
他笑得眼睛眯起来,呜咽一声:“不松手?”
☆、chapter.36
她身体前倾,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印下一个吻,而后脸红红地退开。
方越然仰头无限怅惋,“放你一马, 下次就没这么容易混过去了。”
涂桑点头如捣蒜, 扭过身体去拿桌上叫嚣的手机。
茹景急急忙忙说, “我先走一步,那谁来找我了,我见着就烦,先走一步, 可乐你自己过来领。”
涂桑应了声好,挂了电话。
“抱歉,和我一起去一趟宠物医院吧,可乐受伤了。”她揣着手中的电话,十分歉意地说道。
“不是你的原因, 不用道歉,可乐伤得严重吗?”他眉头紧蹙,显然是不高兴了。
涂桑抿着唇,没答话。
***
两人到宠物医院的时候, 可乐正神情怏怏地趴在床上, 对方越然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说:“没有特别严重,但是它最近心情有些抑郁,建议你们多带它出去走走。”
涂桑抓着脑袋,心中的歉意越来越深,没想到事态有些严重,平日里看起来活泼的可乐还抑郁了起来,难怪见到真正的主人都爱答不理,闷闷不乐,放在身边的食物都不吃,偶尔心情来了才喝几口水。
方越然一派淡然,从双上将它抱起来,声音甜蜜蜜地哄它:“哟,是不是闹别扭了,你脾气什么时候也学着这么大了,是不是跟某人学的,这样可不好,要取其Jing华去其糟粕才对,嗯?”
他摸着它的脑袋,温言软语。
可乐眼皮抬都不抬,压根不买账,照旧耷拉着脑袋,眼睛半睁半闭,一脸愁云惨淡。
涂桑见他都没法儿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在一旁干站着,等方越然接下来的决策。
蓦地,她想到,“可乐给我,我带它去玩,你要是忙就继续忙你的。”
方越然不乐意了,“忙呀,我哪天不忙,这不是为了你推了麻烦的聚会吗,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