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正寻思从沙王那顺张请柬派人给你送去呢。你倒是先来了。来早了吧?”
“碰上一个傻子,在那儿显摆这玩意,我正好成全他。”我掏出请柬往他那儿扔过去。
古涛来接过请柬打量我:“没被人发现吗?”
“我易容成这样了还能被发现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卖了。你更应该担心他。”我指了指燕飞缨。
燕飞缨嘿嘿笑道:“你易容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我一样能认出你。”
我颇为无奈地盯着他的假胡子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我一直以为白蒹葭要害的人是南荣烈,却不曾想她最想杀的人是我。
如果不是前辈提醒,有些事我还蒙在鼓里。
既然有如此机缘巧合让我窥到了她的秘密,我怎能轻易让她得逞。
古涛来拿出一张地图,指着四处重要点位把布局安排跟我讲了一遍。
我的手指指向临时搭建的看台,问燕飞缨:“铁球制作了多少出来?把火力集中到这个位置!”
燕飞缨目瞪口呆的瞪着我:“南荣烈可在上面站着呢,你不怕他也跟着灰飞烟灭?”
我理了理袖口上的褶皱,幽幽说道:“他的生死与你何干?又与我何干?”
古涛来正提笔想要在地图描绘记号,听到我这句冰冷无温的言语竟惊的把一支好好的蘸满墨汁的狼毫掉到了地上。
我不动声色的往那地上看了看,一滩黑色的墨迹涸成一颗泪滴的模样漫漫在红砖上扩散。
古涛来敛了神色,认真的得不能再认真:“师父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大师侄虽说有错,可错不致死。何况你们是拜过天地入过……”他后面那两个字还未出口,就被我抛过去的眼风给及时扼杀在喉咙里。
我顿了顿,口气不容置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凡事都有个万一,白蒹葭必须死。我不会让她活到明天,有人拦我,只好做她的陪葬。”
燕飞缨见气氛有些僵,忙机敏的站到我和我那不肖徒儿中间打圆场:“一人少说一句。不过是埋个炸药,不一定就引爆,怕什么呢。再说,小野菜这么稀罕你大师侄,怎么舍得让他陪葬。”
要说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个不着调的哥哥。就算是我恨南荣烈入骨,我也不会杀了他,非但不杀他,我还要让他好好活着,日日忏悔他负了我,夜夜使他无法入眠,让良心这种东西啃噬他、折磨他。这不比那一刀杀了他、一铁球炸死他更加让人觉得解恨。
我就是这么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就是这么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不过,所幸,我与南荣烈之间真没有这么大的仇恨。
顶多是我听到他牵了那白蒹葭的手在街上招摇,惹得我打翻了醋坛子,心里不痛快罢了。
心里不痛快了,自己想在嘴上讨些痛快,说了几句狠话。
可怜我那平日机灵的像个猴似的徒弟,今日却不知被我那一铁球震的有些呆傻,还是沙子进了脑袋里,变得十分得不灵透,竟然敢和我犟起嘴来。
要是搁在平日我心情好,指不定翻出些毒药来吓唬吓唬他。
可此时此刻,当师父的我,情伤未愈,着实的没有心思逗弄他玩,便索性跟他急了眼。
他知我是真生了气,进了沙子的脑袋瞬间空灵了许多,摆出一副笑脸哄我道:“师父姐姐别生徒儿的气。你若真心炸死我大师侄,好说好说,我帮你。”
我瞪着这个不肖徒弟,恨不得即刻上去就抽他几个大嘴巴。
第072章 参见圣女(第二更)
燕飞缨是个明事理的,瞧见我脸色极为难看,赶忙跳开去,不敢继续在我们中间搅合。
“你们师徒二人继续讨论南荣烈的生死,我去看看冯昌文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要想赢得漂亮,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他走出去没两步,又倒了回来,问我:“那个炸药还放不放?”
“放。”我横眉冷对的冲着古涛来说出这个字,却觉得这分明是给自己打气。
古涛来对燕飞缨吼道:“都说放了,还不快点滚蛋。”
燕飞缨没好气把墙角上那盆兰花一脚踢飞过来,古涛来不得已伸手去接了。只听燕飞缨念念有词:“臭小子,下次再敢出言不逊,一定劈了你。”
我的余光扫过燕飞缨离开的身影,整个人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不想再说话。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古涛来莫名其妙唱着没调的词句抱着盆花跟着燕飞缨后面走了出去,暖阁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我一人,安静的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
我仔细辨听却觉得每一声心跳都带着心伤后的唏嘘。
黄昏时分,我登上城西一处少人把守的城墙,踮着脚手搭凉棚瞭望一望无垠的茫茫沙漠,久久凝视着西边尽头那轮欲沉的红日。
“广漠杳无穷,孤城四面空。马行高碛上,日堕迥沙中。”儿时爹爹常教我一些与大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