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水。好在距离不远,江妙伽自己也很轻松。
正在这时江妙伽突然看见了陈四爷。
自那日到了这边江妙伽就没再见到陈四爷,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在井边遇上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居然也是过来洗衣服的。
洗衣服的都是女人,乍过来一个男人,大家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江妙伽却能理解陈四爷,而且对他的行为也感到钦佩。
陈四爷是为了陈语嫣才出来洗衣服的吧。
冬天水冷,陈四爷舍不得闺女出来受冻,自己一介男子扛着被人笑话的压力到这边来洗衣服。
那几个妇人凑在一起低声谈论着,时不时瞅着陈四爷的方向捂嘴偷笑。
“四叔。”江妙伽低声喊了人,陈四爷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毫不在意的去提水洗衣服。
江妙伽心里感动,甚至羡慕陈语嫣能有如此疼爱她的父亲,自己的父亲却嫌弃自己是个累赘,将自己扔给了陈家。
“四叔没去卫所报道吗?江妙伽问道。
陈四爷道:“去了,没什么事情便回来了。”
其他的却也不肯多说。
其实江妙伽知道,陈家这五房几个爷们,只有陈四爷得到了百户的赏识,跟着百户做了文书一类的工作,而其他几个则只能成为普通的军户。
江妙伽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问,自己洗了衣服告了一声便走,临走时发现陈四爷居然没有草木灰和皂角,想了想便将自己剩下的放到陈四爷跟前,便匆匆走了。
陈四爷愣愣的看着草木灰和皂角,又抬头去看江妙伽远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笑意来。
不远处走来的沈思阮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又见陈四爷玉一般的容貌,眼神微暗,心头有些不悦。
媳妇太招人喜欢了,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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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江妙伽回去的时候工匠已经开始盘炕了,江氏眼冒Jing光的站在一旁看着,生怕工匠偷懒耍滑。其实也是她多虑了,工匠收费是按照炕的个数收费,他们自然想赶紧干完活早点收工,而且就算他们偷jian耍滑或者不好好盘炕,就凭江氏那点深宅大院的经验恐怕也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而陈嫣红则坐在院子里托着下巴晒太阳,见江妙伽回来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在搭理了。
她现在就如怀春的少女,虽然坐在自家院子里耳朵却时刻听着隔壁的动静,直到江妙伽做好午饭叫她,才恋恋不舍的进了屋子。
到了下午,三个炕都盘好了,足足又花了江氏二十多两银子,可心疼坏了,晚饭直接由白粥改为了菜粥,将大把的青菜和地瓜扔进粥里,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
天临近擦黑,陈宇和陈又文才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俩人脸色都不好,陈又文脸上甚至还有愤愤不平。
只是上午她都见着陈四爷了,为何这俩人现在才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江氏啪的将筷子一放,问道:“回来就拉着脸干什么?”
陈又文哼了一声道:“我的好四叔今日可得了好差事,今后说不得咱们得指望着他呢。”
陈宇默不作声的喝粥,显然也是不忿的。
“什么意思?”江氏眉头一挑,显然听出话里的讽刺了。
陈又文解释道:“四叔也不知怎么得了李百户的赏识,居然给委派了文书的职位,哼,指不定是拿了多少银子买通了李百户呢。”
说着他抬头看向江氏,“娘,咱家现在有多少银子,要不我拿银子去打点一下吧?难不成我和爹真的要和那些野蛮子一样当军户不成?”
银子,银子,又是银子!
江氏不舍得,但是银子和丈夫儿子的前程比起来,还是丈夫和儿子比较重要。思考了一瞬,江氏期盼的看向陈宇,“老爷,你说呢?”
陈宇沉默的喝了一碗粥,将碗又重新递给江妙伽的时候才道:“论学识,我自认为不比四弟要差,就是又文在上京国子监的时候那也是时常受到夫子表扬的,而四弟不过是寄情山水得了个京城四公子的名头罢了,真正学识.....”他目光里满是不屑,“谁又能知道究竟有多少墨水呢。而且这边文书的职位其实很轻松简单的很,只要识字多些就能行。或许又文的法子可以试一试。”
江氏瞅了一眼江妙伽,开口道:“妙伽吃完了就先去隔壁吧。”
江妙伽瞧了眼自己刚端起来还没喝两口的粥默默的放下,然后起身出了陈家院门去了隔壁沈家。
眼珠子乱转的陈嫣红难得的没有气恼,乖乖的端着碗粥,慢慢的喝着。
等到门口传来关门声,江氏才道:“我这里不过还有二百两银子,就算去打点也不能全拿了去,总要留下一些过日子才行,能够吗?”
也不怪她担心,在上京城,二百两银子在陈府甚至江家都是九牛一毛,随便一个小主子便能拿的出手,往日陈宇和江长封打点上司,哪次不是几千上万两的银子往外拿。
到了这边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