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都做好要嫁闺女的准备了,突然被这一出惊住,只她还未反应过来,变了脸色的胡娇却蹭的站了起来,“姑母,您怎能,你怎能给表哥定了人家呢?我怎么办呀。”
说着,胡娇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大娘闭了嘴,脸上有些不好看,这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父母的都没说出来,这自己侄女倒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了,若是让外人知晓,还以为他家思阮与表妹有了什么呢。
再不好若是让妙伽知道,那岂不是让小夫妻两个离心?
“住口!”胡舅母总归是过来人,心里虽然不悦,但也不觉得小姑家有什么错,她们两家本就没有做亲家的话头,之前也未说过,小姑家猛然给外甥定了媳妇也在情理当中的。
虽然闺女喜欢表哥,可到底对方无意,否则也不会到了现在的境地。
胡娇红了眼,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我、我与表哥青梅竹马、怎、怎就比不上旁的女子了。”
沈大娘叹了一声,“个人有个人的缘分,娇娇也别恼,日后总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夫婿的。”
胡娇心里难受,站起来什么也不说就掩面跑了出去。
老二胡元嗤笑一声对胡舅母道:“娘您看姐姐,都被您惯坏了。”
“那也是你姐姐。”胡舅母眼睛一瞪,不悦的看向小女儿。
胡元瞥嘴,很是不屑,自家娘亲最疼姐姐,平日里俩姐妹可没少打架,只是每次挨批的都是老二,作为老大的姐姐却从未有过长姐风范。
沈大娘笑着劝道:“元元也是好的,大嫂别太严苛了。”
胡舅母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打发了胡元出去,才叹息了一声道:“儿女都是孽,罢了,思阮与娇娇有缘无分罢了。”说着笑着问道,“快说说你那儿媳妇怎么着了,这听着是个孤女?”
沈大娘想到江妙伽的身世,叹息了一声:“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家里遭了难,父亲与继母容不下她,怕她以后费嫁妆,给推到有婚约的姑母家了。只这姑母家也不是好的,对她非打即骂,那未婚夫是个混的,输光了银子。谁知思阮愣是看上人家姑娘,一来二去的便使了法子将姑娘从姑母家给弄了出来。”
她说的明白,又将责任推到儿子身上,就是怕嫂子误会江妙伽勾引了儿子,见胡舅母眉头皱着,心里这才一松。
“这家人也真是....不过也好,总归是孩子喜欢的。只要小两口好好的也就罢了。”胡舅母又说了一通陈家的不良,突然又问:“这成亲,那家不会来捣乱吧?”
沈大娘喝了口水,笑了:“不过是个军户罢了。何况那孩子的户籍现在都落在咱家头上,陈家又有何面目纠缠?况且你外甥现在也好歹是个总旗,还能让个军户翻了天?”
“这倒是。”胡舅母笑着,“那日子定好了,只提前两日让那孩子过来就是,从咱家出嫁也好。”
“那可谢谢大嫂了。”沈大娘高兴,拉着大嫂又说了许多话,这才和沈思阮回了家去。
路上沈大娘将事情都与沈思阮说了,满足道:“等你和妙伽成了亲,我就只等着抱孙子了。”
沈思阮也不害臊,笑着应承:“娘就等好吧。”
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家,却见家里院门紧闭,沈大娘摇了摇头,心疼道:“妙伽太小心了些。”
沈思阮心里也一疼,想到这些天来江妙伽安安静静的,居然连门都没出过一步,怕的也不过是邻居的白眼,或者是说的难听的话。
只是她不知边城人淳朴,却也分善恶,对于陈家发生的事又如何不知,对她只有怜惜绝无看轻。
“会好的。”沈思阮呐呐道,不知是对沈大娘说还是对自己说的。
沈大娘一愣,推开门,是啊,总会好的。
江妙伽正在绣成亲用的绣品,见沈大娘母子进来了,赶紧站起来,露出松快的神情,笑道:“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饭菜都凉了。”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沈思阮心里暖了暖,虽然她心里还有疙瘩,可总比之前那样子要好的多了。
江妙伽被沈思阮这么看着,竟红了脸,慌张的往外走,“我去收拾饭菜。”
看着她出去,沈大娘笑着推儿子,“还不去帮忙?”
“奥。”沈思阮反应过来,也跑去灶房帮忙。
江妙伽正将粗面馒头拣出来,见一黑影挡住门口,不由脸更红了红,“乌漆嘛黑的你进来做什么。”
沈思阮站着不动,只沉声道:“二月十八咱们就成亲。”
“嗯。”江妙伽低低的应了,将饭碗递给他,“快拿屋里去。”
沈思阮笑了笑,便回了屋。江妙伽站在灶前深吸了口气,平稳了情绪这才端着饭菜进了堂屋。
饭后沈大娘将之前江妙伽给她藏着的银子取出来,递给她:“看着你不必再受折磨,大娘看着就欢喜,这些银子也该还给你了。”
江妙伽连忙摆手:“大娘,这银子,我不要了。”
沈家母子对她有大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