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凤麒还在下人中发动了一场维权主义,提倡“下人也是人,不该被人欺”的思想。如今府内叫得动的仆人实在少得可怜。吩咐他们一声,都会以“公平主义、凤麒思想、维权理论”,高举三个代表伟大旗帜反驳上好几句。
徐妈不想让老爷夫人Cao心,苦水都往自己肚里吞,一个人勤勤恳恳把家事都打理掉了。
但凤麒不管这些,他在二轮车上越摇越起劲,大大咧咧道:“徐妈,你也真是的。有什么好做的呢?像你这个年纪早就该退休养老了,他们梵家应该给你一笔养老金,外加老年医疗补贴费,让你看大夫也有个保障!你何必跟头老黄牛似的,横眉冷对千夫指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孩子总是一天到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徐妈实在是辩不过凤麒,只好悻悻离开,凤麒哈哈直笑,他一个榜眼的话哪能这么容易听懂,除了未来之人,恐怕这世上也只有那个比他更傻的状元听得懂了。
晚间,梵家三口坐在饭厅,今日上菜的速度显然有些慢,徐妈一抹头上汗,急急忙忙端上一碗汤道:“好了好了,还有几个小菜,我这就去端,夫人老爷再等等!”
少瞳觉得奇怪,平时这些事务都是有专门的仆人负责,今日为何是徐妈亲自上阵?看她忙得不亦乐乎,好像不仅是上菜,连这些食物的烹调也是她亲自Cao刀的。
见她一脸烟灰的又端出一碗菜来,少瞳连忙问道:“徐妈,怎么今日是你端上来的,其他人呢!”
徐妈心想一个巴掌打不响,再说少爷跟凤麒有一腿,必定会护着他。也不想生出事端让梵夫人Cao心,便含含糊糊道:“那几个上菜仆役……昨日吃坏了肚子,全都走不开茅房,我才帮他们顶上!”
少瞳听出这其中定有蹊跷,心生一计,连忙叫道:“啊呀,吃坏了肚子!莫非是集体食物中毒,看来今日的菜也不干净,我们还是不要吃了吧!”
徐妈一听,立刻着急着解释:“不会的!不会的!少爷放心!今日的菜全是我一个人买、洗、切、烧。绝对不会不干净!”
少瞳总算套出了她的话,马上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府上的仆役全去哪儿了?怎会全让你来做呢?”
梵夫人烙了心病,什么事皆可与当年之痛联系在一起,一听这府上没了仆役,生气道:“我就说状元也不牢靠吧!这些下人高兴时当你是主子,到你身边摇摇尾巴叫两声,不高兴才不理你呢!若是我当年入了宫啊!哪还受他们的气,宫里的仆人全是严加管教过的,才不会发生此等之事。现在住这破地方,真是看什么,什么不顺眼!”
梵老爷看她又犯病了,赶忙劝道:“黄花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还记挂着呢!如今少瞳也考取了功名,你还有何不如意!”
想到自己或许可过上更舒坦的日子,梵夫人心里当然不如意,经梵老爷这么一说更点起了心里的成年无敌炮仗,噼噼啪啪道:“我当然不如意!想我黄花千娇百媚,当年要是入宫,现在别人都要尊称我一声黄香妃了。还会和你坐在此地吃这没人侍候的窝囊饭?”
梵老爷一怔,这些年来他也清楚夫人心比天高,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低下头,默默的扒了两口饭不再说话。
少瞳一见为了此事竟让娘又犯了病,还令爹受了委屈,放下碗筷,拉着徐妈走到一边问道:“徐妈莫怕!你好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妈看老爷和夫人闹了别扭,心里也不好过,眼圈一红道:“少爷啊,我们状元府原本相安无事,可自从来了那尊大菩萨,实在是过不了清静日子啊!”
“小麒?又是他!他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了?”
不用详说,少瞳便知定是凤麒在幕后搞鬼,他自从上次与他亲吻后,心里一直怪怪的,总想多多见见凤麒,可又怕他再想出古灵Jing怪的点子整自己,便只好压抑着没去找他。不想他又搞出花样来。
徐妈一顿,接着道:“不是我不让少爷护着他,可小麒实在是淘气得无边,他在下人之中掀起什么民主风波,重尚独立。说要是自己不想做的事,别人就不可强逼!”
“噢?那他就不怕我将他们一个个辞工么?”少瞳挑眉道。
这凤麒思想到是够前卫,他听后也起了点兴趣。
“他说了,若是状元府敢辞退他们,就举旗到街上示威游行,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状元府是如何压迫下人的!”
少瞳轻笑,这种点子也只有凤麒想得到。他轻轻一咳,整理好情绪:“是么?他在哪儿?我到要去看看他是如何妖言惑众的!”
徐妈带少瞳来到了后院,此地正是凤麒煽动群众的根据地。只见院中排排坐着状元府里上上下下的仆役,就连当日被群殴的老大也坐在其中。
他们虔诚望着前方石桌上的正在热血沸腾演讲的凤麒,今日他讲的是中国第一次大规模农民起义。
“话说秦始皇统一中国,暴政于世,人民苦不堪言,呐呐呐,这时就出现了两个英雄,分别名为陈胜、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