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最恶的绝望事件早就爆发,她的家乡化为了焦土。
岸波白野是第一次目睹那样的战争,杀人游戏公然在屏幕直播,肆意铺摊的断肢和内脏让她直接吐了出来,对朋友的述说被嗤笑做老好人,隐居的魔术师对这些俗务避之不及,又怎会插手呢?推演术式的纸张堆满了魔术工房,主导者留下的大大咧咧的签名也被她破解,是的,没错,是江之岛盾子。可这种书写方式,她也见过。
音无凉子。
做客阿特拉斯院的恩师至今未归,递上Lord巴鲁叶雷塔的陈述毫无回音,每一天盯着网络的岸波白野实在无法坐视不理了,她留下厚厚一沓关于死而复生的音无凉子魔术犯罪而且可能还不是一个魔术师手笔的报告,直接从巴鲁叶雷塔出逃了。她不想做什么正义的伙伴,她的目标始终是追求根源,可还有她能够做到的事,这只是岸波白野即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的人生罢了。
即便有魔术回路也好,没有魔术回路也好,那又怎么样啊!!!!!!
几经周折终于留在未来机关,心惊胆战的追兵并没有来,岸波白野也是之后才知道因为她这个小虾米的出逃牵出如波涛大海般的后续,以特兰贝利奥、巴鲁叶雷塔为首的民主主义党派以音无凉子为事由,在时钟塔引发了掀然大波,还牵出有好几十名魔术师被音无凉子所教唆,进行了魔术犯罪以及对执行者的虐杀,连被封印指定的魔术师也参与其中,整个时钟塔仿佛被音无凉子扫荡了一遍,最高司法管理部门法政科下马了好几名贵族,时钟塔的几方推诿最终令未来机关受益,甚至因为巴鲁叶雷塔打了场胜仗的缘故,她非但没有被责罚,还被容许暂且留在未来机关。
不回到时钟塔,反而留在未来机关,这根本不是一个魔术师该做的事。但岸波白野却头也不回,这里还有她要做的,这里还有人需要她,她要做怎样的魔术师由她自己而定,岸波白野绝不回首。
不过,她在未来机关也遇见了各种各样的人,目睹了各种各样的事,开心的,悲伤的,但从那位武力超越了人类极致的右代宫回到未来机关后,很多事就变得有趣了起来。她也见到了一个人。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在屏幕中见到的那位王,这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她。
黄金的盔甲,猩红的眼,想必等会就会一句“杂种”给她定.性.吧?可从哪里都萦绕着熟悉的气息,真熟悉啊,真熟悉啊,仿佛曾经有一名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虚假世界崩溃的最后,选择了名紫发的少女,于是化为她利剑的黄金Servant沉入了月之背侧,他大笑着对哭泣的她说——
【 】
那是在哪里,大概是在梦里吧——
“是你啊。”
平淡到凉薄的眼神扫了过来,没有指责,只是故人似的“原来如此”,望着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血色瞳眸,有什么压制不住的莫名情感破茧而出,等岸波白野回过神,成线的泪珠已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她是第一次见这名王,也是第一次与他相逢,明明什么紫发女孩根本是子虚乌有突然在脑海冒出,她与王并不相识,面前的却好像是没了的故人站在她身前,眼泪开始关不住闸地拼命地流,完蛋了,岸波白野想,这种软弱姿态——
“扎比子,你确定要在这个死Yin阳头面前喜极而泣?”
ky到凛冽的话语顷刻倒出,岸波白野瞬间僵硬了,双马尾所言甚是,岸波白野望着吉尔伽美什的莫西干头陷入了谜之沉默,咦,原来王的头皮和他人一样不是金色的啊,咦,这个造型怎么有种谜之带感和微妙解气呢?…………等下扎比子是叫谁是不是还要加上个弗朗西斯的前缀为什么有种谜之亲切感!????
“想什么呢!你这无礼的杂种!!!!!”
铁拳将白野砸的泪眼汪汪,在她下意识鼓起脸腮的视线里,英雄王一抹头发,魔力构筑的金发便重现天日。他在过去和未来,唯一承认之人仅有两名。……很好,是足以举行盛大宴会的场合。
对挚友的迎接不周与眼光之差表示了嫌弃,对白野穷酸的迎接表示了嫌弃,天底下就没有英雄王不发出吐槽的人,于是射出零下三十度镭射的白苹果剥开了中二王的叨逼,瘫痪着脸不折不挠向英雄王递出手:“赔钱!”
谈不拢的结果又是打成一团,气势惊人的双马尾,哦不,是前双马尾“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地使出了无影拳,而天生地下唯我独尊的英雄王则“欧拉——欧拉你妹啊本王为什么会说这种台词”地与之抗争,旁边的两人加一Servant都不约而同齐齐叹气。
率先反应过来的白野,她的视线似乎黏在了恩奇都身上,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有些难为情地,她看向恩奇都,突兀出声:“……那个,请问,我有在什么地方,见过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