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知道不列颠总有一天会结束。但我相信那应该是更加有一天会结束。但我相信那应该是更加平稳,像是睡着一般、才是————!」
得到圣杯,夺回不列颠,这是阿尔托利亚一直以来的夙愿,这应该是正确的愿望才对,我的王道,我一直以来走下去的路——
——“王,不懂人心。”
乌色雨点径自落下。
“噼里啪啦”击打不锈钢的工棚,无情的脆响连绵不绝,从响应阿赖耶以来,身前死后经历一次又一次战斗的骑士王麻木地握紧手里的剑。
杀意高涨的Berserker不知疲倦地对她猛烈攻击,持剑的手已然麻木,消失的是战意呢?还是别的东西呢?雨水顺着贴在额头的砂金流海流向眼睛,有什么模糊了。只是高高在上背负前行,怀着自我牺牲的心,却看也不看被你拯救的人民,你看啊,你面前这位如此憎恨你的骑士,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想要救赎吗?想要独自一人成为圣人吗?
——你根本、无法拯救这个国家——
惊雷在她耳中炸开,照亮了因为陷入疯狂发黑到如同活死人的Berserker的脸庞。她的内心在不断颤抖。
“别让我发笑了!把牺牲自我作为王道来践行吗?你根本不是王!这亦并非王道!”
“有谁憧憬这样的王吗?!有谁愿意至死跟随这样的王吗?!不要再——一厢情愿了——!”
你没有成为王的资质。
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你从最开始就不应成为不列颠的王!
胸口有什么用力往不同方向拉扯,她踩在地狱的烈火上,四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呛人的烟气势不可挡的朝大地倾轧,仿佛焚烧不列颠殆尽的血,挥舞的旗帜轰然倒下,我的手足还在,我还能拼命呼吸,我还能战斗,我还能走下去,可道路究竟在什么地方——?
抵抗吗?杀死他如同她亲手杀死不列颠那样吗?这样的我,将不列颠送入末路的我该祈求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Saber在陡然走蛇劈下闪电的雪光里,看到了突然出现在战场的人。
血线从饱满的额上淌下,腥气被雨水冲刷,像是从来也没蔓延的失去了。从骨头里升起的长久疲倦击溃了她,Saber看过去,几乎忘了面对的敌人,秀致面容漫上茫然,麦穗般的金发也一片黯淡。
啊。是她。是Lancer的御主。原来如此,现在Berserker的御主是她了。旁边的一晃而过的翠色影子,是Lancer吧。那是……与Archer同级的英灵……与Master的感情也如同Rider组呢。
Saber惨然一笑。
是啊,她连爱丽也没有保护好……
她握剑的手慢慢松弛。
可掩埋了人的身影的雨帘中,怒吼遽然跨越一切:“要把圣杯送给我了吗?要把理想抛在脑后了吗?忘却不甘屈服命运直接给我站着捅啊!!放弃就快滚回英灵座安息!!!战什么斗!守护个屁!!!去你妈的不列颠啊!!!!!!”
……
从城市的这头飞到那头,白苹果循着与Servant的契约气息来到工厂,深夜的天空陡然坠下雨滴。
最后的终焉还不得不沐浴在这种shi漉黏糊天气下,只能说不太凑巧。白苹果从万能钱包垃圾桶储藏室替身Anomy口里掏出把布满Q版小兔子的折叠黑雨伞——抛弃主神的粉色小猪伞鸟枪换炮还是狛枝的功劳,毕竟出门不带伞下雨傻儿吧唧连希望厨都看不过去。
韦伯在旁边大吐特吐。
他知道现在情况紧迫要争分夺秒,双马尾高速飞天情有可原,但真的没有玩他的成分在吗?!这种跌宕起伏令人五脏六腑移位的过山车……呕——
虚弱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巾雨衣晕车药……呸,乌梅。被.干果酸了个死去活来的韦伯面鼓双颊,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双马尾一般见识……地抖着软似面条的双腿飘在了双马尾身后。
瞥了眼身后还活蹦乱跳(?)的王妃,觉得自己不负大帝所托(?)的白苹果掮伞来到了恩奇都附近的区域,银白月光被Yin霾所遮掩,一时天地间都变得晦涩难明,落下的雨珠由疏散转为密麻,接连不断击打伞面,直到走到靠近工厂的位置,Master终于和Servant汇合了。
被大地孕育出的Servant自然也不受雨水困扰,在雨中滴水未沾、闲庭漫步的容姿打消了白苹果呼叫夜斗神快递的念头,可更进一步的疑惑却浮现在脑海:“扎比子和Archer还没到?”
臭屁王和扎比子明明先他们一步,居然还没到战场?按道理这个时候应该是某俩狗男男互殴的时间了,莫非去围观昔日老相好了?总而言之嘲笑的借口又多了一个真让人身心愉悦。还没小学生DISS够的白苹果犹自腹诽,恩奇都就抬眼眺望向远方:“嗯……似乎在那边呢。或许是路上有什么耽搁了吧。”
恩奇都的「气息感知」能探查到极远距离的踪迹,虽然白苹果并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