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还用你说!”
这次,终于没有了不甘,怨恨,后悔,绝望,如果遥远的结局是原封不动的古迹,或许此时此刻,又翻开了新的一页吧——得到了失去的,得到了意外的,停止的时钟又开始滴答。恩奇都看向吉尔伽美什:“所以说应该好好告别呢。”
“和那群杂种有什么好说!窥探本王所有之物的贼人,恩奇都,你听好了,纵然你庇护那个畜牲,本王也迟早要劈了那个杂修双马尾!!!”
自家挚友和御主间的关系依旧恶劣到让人哭笑不得,恩奇都歪了歪头,眉眼弯弯:“那么,我则会拖住吉尔让Master不对吉尔动手哦。别的不提,小白野呢?”
吉尔伽美什:“………………”好烦!
白苹果看到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走过来,他们每走一步,就有光点散去,与Servant的契约联系也慢慢变得稀薄。吉尔伽美什抱胸走到瘫坐的白野面前,他眉头一皱,嗤笑:“这就把你魔力抽干了,蠢货!不中用!”
从身侧拿出杯盏,无风自动的金杯“砰”的大力撞上白野的额头:“真是蠢得本王也看不下去,喝下去!赶紧从蠢货恢复成正常人,一脸蠢样,本王看着心烦。”
还没等白野开口,宝石和糖果陡然砸在了她的脑门上:“成长为配得上本王的女人之前不准用圣遗物召唤本王!一想到未来要与你相遇的惨状,本王就忍不住扶额——胡思乱想些什么!杂修!说的是作为本王仆人的资格,脑子里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
还能够召唤你么?还有……与你缔结契约的机会么?这个叮叮咚咚的混蛋王。岸波白野嗫嚅唇瓣,许久,她低头,微笑,手握糖果与宝石,泪水一滴一滴打在沙砾上。
白苹果把目光收回,恰好恩奇都也将视线回退,御主与从者相视,从彼此的眼中都见到了过去相遇的自己。白苹果只觉得脑袋有微微的重量降下,环装的东西被戴在她的头上,她闻到了花的清香,刹那,白苹果明白了那是什么——花环。
也许是天之锁曾经在过去的森林,与野兽相伴种下的蓝色小花吧,懵懂的泥人也曾仿照神ji的美丽,将亲手编织的花冠戴在头上。“如果还能与Master相遇的话,我啊,想必会非常高兴。”
“……之前和迪卢木多有过约定,下次他要作为我的战友。”
白苹果突然踮起脚尖,用力拥抱了恩奇都一下。归巢的小鸟是怎样在成鸟的注视下飞翔的呢?被父母注视究竟是什么滋味呢?:“可没说一次不能召唤两个人。”
“……”
恩奇都的目光愈加温暖。或许还有些不放心啊,这些孩子们。不过,撞撞跌跌的人类们,一定会在焦土上建造他们的乐园吧。恩奇都俯下身,他平视屏幕前的未来机关:“以恩奇都之名,祝福你们——”
“——越过一切血与泪。成为你们想成为的人。”
未来机关寂静无声。有人突然啜泣起来,又有人随即跟着啜泣起来。原来,还有人说希望他们成为当初想要成为的自己,想要逃避落入陷阱的那个愚蠢的自己……
向着天光更璀璨处进发吧。这大概是非人的他对超越神明的人类的祝福。于是在沙漠炙热的风中,恩奇都转向最后一人。
“狛枝君。”
白发少年应呼声抬起了眼。
灰绿的瞳仁与瓷绿的眼眸相对。
或许比任何人更复杂。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承认我这种人。明明是垫脚石又被什么所否认,明明愤恨又被什么所抹平。为什么并非契约者的我也会梦到你的过去呢?如果发问的话,你又会回答些什么呢?将我这种渣滓也纳入羽翼之下么?你想我这种人往什么地方前行呢?你为什么会希望我前行呢?
狛枝没有问出来,因为天之锁已经开了口:
“希望是什么?”
狛枝顿住。半晌,他沙哑嗓音道:“恩奇都桑曾说过「最宝贵的话语」,对么?”
狛枝用半生不熟的苏美尔语吐出句子。
恩奇都微睁大眼。片刻,泥人微微地笑,仿佛溪间流水潺潺,仿佛清风拂过幽林间。
“继续去战胜吧,狛枝君,这样做的话,你想要的希望就一定会到来。”
“那么对于恩奇都桑来说,也应该是一样才对。”
不是比人类更像人类么?妄自菲薄个什么劲呢?啊,我这种废物就算了,说到底你和我一样,根本就当不成垫脚石嘛。大约是接收到这样的话,恩奇都禁不住笑了。我为什么会注视你呢?大约你也同样在那条道路上走的很艰辛吧。恩奇都对着白发少年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如果要同步Master的话,狛枝君大概还欠我一个拥抱呢。”
狛枝突然头疼:“……恩奇都桑……”
——“吉尔曾经给予了我……令恩奇都获得「自我」、最宝贵的话语。那么,狛枝君呢?”
——“「为你而来」。”
虽然对古代语言懵圈,一直注视的白苹果还是嘴角微翘。在未来机关“我去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