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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果就这样严肃地许了一堆愿,和狛枝并肩走的时候忍不住偷瞥了他两眼,也碰到他瞥眼过来。许的是什么愿呢?双方都想好奇地问,不过好像……部分愿望有些难以启齿。风拂过脸颊,可惜被贴的满满当当的暖贴驱散,狛枝心想自己心念一动许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愿望啊……再说了愿望大概说出口就不灵了吧——不过身心都不“洁净”的他们能愿望成真才怪呢——这时候两人倒是同时想起了手水舍的惨剧,颇有些觉得两眼一抹黑的无奈。
在僧侣的简短叙述下摇了神签,狛枝摸出来一个“大吉”,他边看边漫不经心地心想大约和命运没有什么关系,只和概率有关系,而撞到概率可能就是所谓的“大吉”吧,还没有把签词扫完,旁边的黑脸就溢入了他的视野。狛枝看到她手上的签。然后,他撇脸。
“……咳。失礼了。”
——大凶。
如果说狛枝抽取物品的运气是一种极端,可能自己的运气也是另一种极端吧。白苹果瘫着脸想,虽说初诣是这种德性很让人不爽了,不过想想自己初梦和平常抽卡是个什么惨状……又感觉没有感觉了。她盯着上面说自己注意天灾人灾波折丛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类的签词云云,心想自己经历的倒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再怎么说也是弄不倒她的,结果还在想把东西扔进垃圾桶还是垃圾桶呢,手里的纸签已经被人拿去了。
她转过首,看到裹得毛绒绒的毛绒绒狛枝专注地把凶签和他手里的吉签折了一下,然后沿着折痕撕成两半。将半边吉签和凶签递向自己,他薄的没有什么血色的唇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天不怕的右代宫同学说了却不敢接吗?”,逐渐浮上的傲慢大约是这样说的,白苹果看他两秒,眼里浮出明亮的微笑,她手一伸,接过了。
——“把你一半的「不幸」分给我吧,狛枝。”
——“那么,也把你一半的「不幸」分给我吧,右代宫同学。”
吉签放入钱包,凶签系在旁边的木架上,打好结的签纸在风中沙沙的响。他们站在石阶上望向远方,仍然是非常多的人群簇拥,友人笑闹,情侣别别扭扭的拉着手,大人带着小孩,青年牵着老人。真羡慕啊。不过怎样都无所谓了。
“……有找夜斗神问他提供给哪个人即抛电话卡发送橙子地址Mail的事吗?”
“……原来除去我这种人,右代宫同学也问了呢。”
发现瞒着对方步调却一致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同时觉得自己是个笨蛋,想笑又忍住了。
“回家吧。”白苹果脚步轻快地蹦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她又回过头,伸出手:“新的一年,请多指教。狛枝凪斗君。”
这是要弥补睡过去没正式迎接新年的缺憾吗?不过新年的钟声,在城市里的他们也根本听不到才是……嗯,红白歌会是谁赢了呢?没有一丝障碍的,狛枝握住了面前人的手:“右代宫同学,请多指教。”
斜飞的鸦雀扑棱翅膀陡然停在了他们的头上,一人一个优哉游哉地半阖上了豆大大小的眼。真是的,拿它们没办法,白苹果和狛枝顶着安然在他们头上搭窝一点也不吉利的乌鸦桑X2,穿过人群,走出鸟居向神明大人鞠躬,简直被挤出一身汗的两人将前往车站,从天而降的雪就悠悠扬扬地落到了他们的鼻梁上化成片微凉,再抬头,窸窸窣窣的细雪降下来了。街道的那头爆出声欢呼。
白苹果和狛枝突然想到什么。
“‘被子’!”
因为昨天天晴还晾晒在外面,而且天气预报也说会继续晴天……天气预报骗鬼(呢)!不过虽然被子是我/右代宫同学的,但是去晾的狛枝/我……那么,这次的幸运和不幸,到底哪一个会获胜呢?!
撒腿就跑的两人,就这样度过了他们新年的第一天。
或许所谓的新年,所谓的一天又一天,所期盼的并非是辞旧迎新或者得到什么必须得到不可的事物,说不定希望的,只是希望本身这件事,那样的心情足够让你变得熠熠生辉。那么无论过的风平浪静的平庸抑或是波澜壮阔的不平凡都不要紧,失去的说不定会归来,渴望的祈求的爱也会接踵而至,那么,就怀揣着一点小小的不曾在胸腔熄灭的火苗,多等待一些时光吧,一直等到冬天融化成汪洋浇灌出春天的那天——
——倘若春天到来。
黛粉的樱花缀满了花枝,怒放的花之雪烂漫映满了整扇窗,三月的春日里,花瓣从缝隙中飘了进来,飘到了一只白皙的手上。
关闭的门被打开。
做完各项检查的少年和少女推门而入,还在愉快地谈论起情人节自由发挥做出的巧克力是如何毒害了好奇附身灵幻三三吃一口的小酒窝和师匠的若干事宜,以及白色.情人节是否要将坑害扩大到未来机关身上,视野中溢入的场景就让他们戛然而止。
手里的检测报告掉了一地,哗啦哗啦响成一片。
“乌鲁克的新年,应该说,现在应该叫做春分。在春分后,乌鲁克将迎来第一个节日阿基提(Akiti),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