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哪里养活得了自己的儿子,无奈之下在第二年就重Cao旧业,如今安顿在冀州的青楼里。得到消息後,老丞相一刻也无法等待,立刻派人赶往,打算杀死他们母子二人。
为了不被发现目的,他们假借火灾来行事,整个春风楼被烧得一乾二净,五十馀人无人幸免。只是,老丞相绝对没有想到,唯一活下来的人竟然是陈三。
陈三,原名赵子儒,当年,母亲不敢让人发现他的身分,只得随著自己姓。只是,许是惦念当初的赵少卿,白莲只唤他的名而已。
子儒,子儒,自从那场大火烧死了母亲和夥伴,陈三再不叫这个名字。
眼见著当年的仇人如今已垂垂老矣,陈三心里自有说不出的痛快。
「可怜我爹年纪轻轻就病逝了,不过,如今有娘陪著,地府里也不算寂寞。」
「住口,不准你叫他爹。」
陈三见状,脸上笑意更浓,他道:「丞相大人,你可知我这人运气有多好?这麽多年来非但从没受过伤,唯独两次遇险也得贵人相助。当年,您的一场大火烧死了我的母亲,却让我遇到了一个好师父。
「您可听说过夏国有名的高人,毒仙林绝,他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收我为徒,一身武功和使毒的本事统统教给了我。後来,我和师父在云山遇险,又被华月阁阁主柳梦已所救,他不但带我回岛,还收留了我。您说,我怎麽就运气这样的好?」
说到这里,陈三忽然大笑道:「若是当年你接我们母子回府,兴许我的好运能分给你们赵府一点儿。那样的话,如今赵大人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看著老丞相气愤地涨红了脸,陈三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痛快,他放肆地大笑著,十多年来再未有这样爽快。
当年种种,陈三说来轻松,实则却非如此。那时候,母亲拼著最後一口气把他送出去,他却得看著母亲死在杀手的刀下。十馀岁的孩子再怎麽机灵也敌不过这麽多杀手,他一路狂奔乱跑,眼睁睁地看著身上的鲜血直流,却无暇处理伤口。
不过,他运气确实好,跑进树林的时候恰巧撞上了毒仙林绝,那人白天的时候刚好与他在酒楼撞上,一老一少甚是投缘。後来,更是从杀手中把他救下,还收他为徒,把一身本领传授给他。
追去的杀手自知没有达成使命,又不敢得罪於林绝,只得回去禀报说春风楼上下无一人逃脱。
而几年前,陈三和林绝在云山上遇到仇敌埋伏,双双跌入悬崖,林绝虽然死了,陈三却被沿途路过的柳梦已所救。柳梦已这人也怪,虽然沈默寡言,却喜欢捡人回去,治好了他的伤之後,便留他在身边做事。
「荒谬。」隔了好半天,老丞相才憋出这麽两个字,光是陈三还活著的消息就足够让他愤怒,更何况那人的疯言疯语处处刺著自己的痛处。
陈三摸了摸耳垂,皱眉说道:「小声点,你吵著我了,老人家火气这麽大做什麽,还真当自己是丞相大人?」
「你……究竟有何企图?」再无力与陈三拐弯抹角,老丞相并非没猜到他的来意。
陈三上前一步,故意凑近了他,笑嘻嘻地说道:「能有什麽企图?当年你杀了我娘,如今,我当然是要为她报仇。」
闻言,老丞相顿时白了脸色,果然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陈三见状,更是笑得一脸得意。其实,陈三也明白,皇帝不会放过赵府全家,老丞相的死是早晚的事。自己如今过得悠閒自在,何必多添杀虐?
而且,当初母亲把自己送出去时,就逼得他发誓绝对不可以去赵家寻仇,要不然这麽多年来,他又怎麽会忍得了这笔债?
经历过两次的生死之际,陈三早就把一切都看开了,如今的日子只当是白捡来的,终日悠哉寻乐子,可不是惬意自在,何必为一个快要死的人染上杀虐。
只不过,陈三到底是没能咽下这口气,不把这老头吓破胆,他岂不是白来一场?
想到这里,陈三心里越发得意,脸上却是露出了狠毒的表情,他冷笑著抬起手,对老丞相道:「丞相大人,你可知道怎麽死才最痛苦吗?」
说罢,未等老丞相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掐住了那人的脖子,手里的力气慢慢增大,果然见老丞相脸色惨白,已是喘息连连,快要无法呼吸。
「那就是被勒死,被掐死。」陈三冷笑,眼中射出无限狠绝,全然不似平日的样子。
就在老丞相几近窒息的时候,陈三也知该松手,脸上满意一笑,刚要放开却听到身後传来一声喝斥。
「住手。」
陈三闻言转过头,来者正是齐岚。
「你在干什麽,还不快放手。」齐岚神情肃然,语气急促,冷眼看向陈三。
陈三慢悠悠地松开了手,仍旧是满不在意地答说,「没干什麽,和丞相大人开个玩笑而已。」
话音刚落,便听到齐岚厉声道:「荒谬,你可知伤害朝廷命官是什麽样的罪?」
陈三闻言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朝廷命官?如今还不是阶下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