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呢?
陈三心里不禁暗骂,怎麽会有这麽笨的人,明明知道他可以躲过的,为什麽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难道不明白自己刚刚以身挡剑就是怕刺到他的旧伤?
陈三从未有过这样的慌张,齐岚对自己究竟有何意义,如今也容不得他不明白了。
那种揪心和苦痛是连师父死在他面前都无法比较的,他甚至想到,若是齐岚死了,还有什麽事情值得自己活下去?陈三赶紧点xue止血,手里的剑也不容迟疑,目光狠绝地看向李莫,招招直逼他的要害。
「不要……」齐岚躺在陈三的怀里艰难地喘息著,身体的疼痛并不能阻止他对此人的关切。齐岚明白,他们已经逃不出去了,若是李莫死了,齐越更加不会放过他们。
也许陈三不怕齐越,也不怕死,但齐岚不能不怕。先前挡在陈三的面前时,他根本没有多想,只是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陈三出事。
当年,齐岚以为自己可以永远置身於一切之外,没有想到他还是逃不过世俗情爱,也躲不了陈三。
「住手,全都给我退下。」眼见自己的弟弟身受重伤,齐越忽然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还能看得下去。「快,先给阿岚止血。」
陈三抱著齐岚飞身下马,他刚要扯下布料替他包扎,却被齐岚推开了手。
陈三一愣,见齐岚笑著朝自己摇了摇头,若非他脸色惨白,衣衫上已满是鲜血,谁人能看出他受了伤?就连陈三也不禁心中佩服。
齐岚推开陈三,慢慢地挪到齐越的马前,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臣弟犯下大错,愿意一人承担,请皇上饶过臣弟的属下,饶过……」
话到後头,齐岚已没有力气,不顾身上鲜血直流,他仍是跪在那里,不肯站起来,也根本站不起来。
这一次,陈三没有上前阻扰,他心中稍一盘算,便明白齐岚有何用意。
齐越刚才显然是心软了,若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岂不是平白错过?他虽然担心齐岚的伤,但他更明白,要是现在坏了齐岚的事,恐怕齐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若是齐岚真有不测,大不了陪在他的身边,横竖也是自己的人,不管是生是死,都得和自己在一起。
果然,见齐岚身受重伤,却仍是不肯医治,齐越也不免心软了。
姚锦离远在冀州,赵燕君更不知身在何方,当年的四个人,如今也只剩下齐岚而已了。更何况,齐岚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齐越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肠,他深知齐岚的脾气,就算打死了他,他都不会吐露半个字。自己原本就是想藉以惩戒,难道现在的惩罚还不够吗?
「皇上,安宁王已经认错了,念在你们兄弟一场,安宁王又素来不管朝事,所谓勾结一事恐怕是流言蜚语,并不能作数的。」
华迟忽然下马,跪在了齐越的面前,以自己的人头担保齐岚的清白。
齐越见有了台阶可下,顺势便说,「爱卿说的是,此事乃是一场误会,至於今日的事,恐怕也是安宁王的下属担心他的病况。既然天牢里没有损伤,也就作罢吧。」
说完,华迟赶紧吩咐属下把齐岚送回宫。
不料,陈三赶在了他的面前,抱起齐岚骑上马背,他道:「安宁王的病,我比谁都清楚。皇上尽管放心,小人断然不会让王爷有丝毫损伤。」
齐越见陈三如此担保,便也放心,派了几个侍卫跟随,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王府。
接连三天,齐岚都没能清醒,陈三不眠不休地守在旁边,不敢有丝毫耽搁。宫里送来了不少药物珍品,恰好可以治疗刺伤。
王府上下都知道是陈三把齐岚救回来的,即便陈三日夜待在齐岚房里,也没有人胆敢有半句蜚语。
到了第四天,齐岚总算醒过来。他睁眼就看到陈三守在旁边,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王爷,你总算醒了。」
看到的是陈三,声音却是乘风的,齐岚心头一怔,这才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陈三呢?」齐岚也没有想到,昏迷到现在,自己第一句话竟然还是问他。
「他说王爷等会儿一定能醒,就去厨房煎药了。」
说完,屋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
「王爷醒了吗?我这药可已经煎好了,人再不醒过来,药就白煎了。」
陈三进屋就看到乘风已把齐岚扶起,齐岚靠著床头,温和而笑地看向他,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里带著淡淡的笑意。
「就算我不醒,你也一样会把药强灌进来。」
「你又发现了?」
乘风刚走,陈三就不安分地凑了上来,笑嘻嘻地盯著齐岚的脸看,问道:「你猜猜,这一次我是用什麽法子灌药的。」
齐岚虽然昏睡了三天,却不是没有意识的,他哪里会不知道陈三用的是什麽办法?
未等齐岚开口,陈三喝了一口药,忽然吻上齐岚的嘴唇。
苦涩的汤药,顺著两人之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