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
活着,才是最大的幸福。
潋君看着柳梦已渐渐走向他,他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只得依靠在紫眸的身边。
“柳梦已,我说过,你要是让我死,我作鬼也不放过你,我一定会缠死你,咒死你,我……”
“死真的那么可怕吗?”柳梦已打断了潋君的话,他忽然问道。
潋君狠狠地瞪他一眼,想吼他却没那么多力气,“你多经历几次差一点儿就会死的时刻就知道了,那种下一分下一秒就有可能没有呼吸没有知觉的时刻,根本不能用怕来形容,是恐惧,你明白吗,是恐惧。”
柳梦已皱起了眉头,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潋君嘲讽道,“不会,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有一身好武功,有那么忠于自己的下属,你怎么可能沦落到那种境地。”
“你不会死的。”
依旧是平淡的语气,柳梦已一把抽出身旁弟子腰间的佩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伤口。
眼见鲜血正涌出,柳梦已把手臂靠在了潋君的唇边。
“毒素与毒素间有互相制约的效果,而你的血本来就有抑制毒素的作用,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有真正毒发。”
说到这里,柳梦已停顿了下来,他目光直视着潋君,神色微凝道,“我曾经服用过能抵抗离魂的药,你喝我的血,暂时不会有事。”
柳梦已说得轻松又平淡,但是,这样长的一道伤口得流多少血。
潋君知道,此时他应该立马喝下柳梦已的血,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可是他竟然犹豫了。
柳梦已并不知道潋君为什么而愣住,甚至连潋君自己也不知道。
柳梦已以为他还在担心,便道,“放心,我已有了离魂的毒药,不用多久,一定能制出解药。”
此时,潋君已听不清任何话了,他目光紧锁在那道血红的伤口上,直到柳梦已的手更靠近一些,他才含住了伤口,吸着他的血。
微凉的鲜血流进身体,就好像柳梦已冷淡的性子,喉咙口还留着浓重的血腥味,却不会让人觉得恶心难受。
那是柳梦已的血。
脑子里反反覆覆地想着这句话,潋君下意识地看向柳梦已,那人却是神色如常,仿佛全然不在意似的。
见分量差不多了,柳梦已这才收回了手,紫眸立刻替他止血包扎伤口。
柳梦已见潋君唇色逐渐恢复,但脸色还有些苍白,他握住了他的手,运功以为他调整气息。
当潋君疲倦得昏睡过去后,柳梦已才松开手,让侍从把他扶进马车里。
柳梦已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若是从前,他完全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与一个相识不过几个月的人靠得这么近,潋君的唇触碰到他手臂时,那温热却又柔软的感觉,此时他仍能清楚的记得。
当他刚握住潋君的手时,他的掌心还有些凉,直到气息逐渐平稳,他的手才渐渐暖了起来。
柳梦已想着这些,胸口竟觉得有些闷。
Chapter 9
原本按照华月阁的规矩,纪槿如意图毒害阁主,该受严惩。
但当年老阁主曾吩咐过柳梦已要妥善照顾她,柳梦已最后也只是派人看守,令她不得私自离开院子。
当年老阁主最后配制出的毒,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得了的,更何况只剩这么一粒,柳梦已也不敢轻易在其他人身上试毒。
忘情之毒,毒气聚集与全身肌肤之间。
修罗之毒,毒性效果不明显,短期内只是使人体质下降,若是染病很难痊愈。
而离魂之毒,毒性在于深入五脏六腑,心律紊乱以及心绞痛。
好在三种毒并非聚集在一处,况且潋君本身的体质也有抑制毒性的作用,这才让他一时无碍。
柳梦已每日入夜前都会放一碗血给潋君喝。起初几日,潋君还喝得理直气壮,但七、八天过去后,眼见柳梦已的气色已显苍白,潋君也有些犹豫。
他嘴上虽说,要不是柳梦已,他也不会中这离魂之毒,但他心里又怎会不知道,这事并非柳梦已所能控制的。
潋君心里着急,为自己,也为柳梦已。
可柳梦已却仿佛丝毫不在意,每日夜里,他端着碗血亲自送到潋君房里,一言不发地放在桌上,然后看着潋君喝完再为他把脉后,这才离开。整个过程中,他几乎没有说过任何的话,潋君甚至无法从他的神情看出一二。
即便如此,每日的这一时刻,却是潋君心情最为沉重的时候,他看着柳梦已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有手臂上一道道的伤口,心里泛起了说不清的意味。
有些难受,又有些心疼,甚至几次都想要阻止他的匕首割破皮肤,只是对着柳梦已面无表情的样子,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柳梦已把帐务全交给紫眸查看,而他自己则一整天都研究着配制离魂所用的毒物,紫眸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差事。
紫眸计算着日子,兰祀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