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不值钱?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他晓得柳梦已是因为什么才误会,但他怎么好意思开口解释,只得在心里暗暗地骂那人笨。
潋君一抬头就看见柳梦已茫然地看着自己,他耳根微红,赶紧转过了头。
“我现在没事,你省着点你的血吧,免得浪费光了,我就真有事了。”
柳梦已应了声“嗯”,不再多话。
马车行驶到了半山处,外头闹哄哄地挡住了路。
车夫下了车正准备赶人,柳梦已和潋君不由地往外头看去,原来是个城里娼馆的人来抓逃走了的小倌。
潋君不禁想起当年自己也曾经试图想要逃走,可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在黑房子里足足被关上了好几天,这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看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单薄的衣裳早在拉扯中被撕破,隐约可看到身上有不少鞭打过的痕迹。
此情此景让潋君熟悉又害怕,一想到这少年被抓回去之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他就没有办法不感同身受。
眼前依稀能浮现出那少年被几个壮汉架着,背上被沾了盐水的鞭子一记又一记地抽打。
潋君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仿佛那鞭子是抽打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兴许是触动,柳梦已正要让车夫绕路,潋君却忽然拉住了他,恳求道,“救救他。”
柳梦已往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他道,“与我们无关。”
柳梦已人不坏,但同样的,他的好也只对身边的人而已,这一点潋君当然知道。
潋君瞟了一眼外头,那少年已被几个壮汉抓住,正要把他绑起来往马车里关。
“要不是你害我中毒,我自己也能下去救,就当是你欠我的。”
柳梦已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潋君哄骗他的话罢了,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此时潋君脸上焦急而又急切的表情,他从未看到过潋君这个样子。
“嗯。”
柳梦已应了一声后,便飞身而出,如风一般,待潋君反应过来时,人已在马车外。
那几个壮汉怎是柳梦已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打退到了几米外。
那少年被绳子所绑,自己挣扎着想解开,却越绕越紧。
柳梦已走上前,蹲下身子正要帮他解开绳子,冷不防的竟被那少年硬生生地打了一掌。
那少年看似年轻,功力却高深,柳梦已本就没有防备,一连后退数步,胸口内一阵热血反涌,从他的嘴角流出。
柳梦已环顾四周,数十个人从各个方向逼进,他赶忙回到马车边。
潋君一看到外头的情形,也知不妙。他吹了声口哨,不多久,青歌就在他们上空盘旋。
那少年冷着脸走向柳梦已,他道,“前些日子,贵派日使才刚私闯我宫,没想到那么快连柳阁主都来了。”
少年略是停顿,目光扫过柳梦已,然后又道,“当年我陪同宫主远上蓬莱岛,有幸所见柳阁主的武功,只是不知事隔三年,阁主是否又更上一层楼了。”
柳梦已一听便知这人在重雪宫身分不低,料想是得到消息,特意在路上埋伏,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笑得一脸得意。
“重雪宫护法,顾袭风。”
话音刚落,他便朝着柳梦已袭来,柳梦已挥掌迎击。
“抓住马车里的人。”
顾袭风一声命令,数十个重雪宫弟子蜂拥而上。好在潋君Cao纵着青歌在身边抵抗,一时无碍。
眼见柳梦已与顾袭风打得难舍难分,潋君心里又急又恼,恼的是自己总笑柳梦已笨,可关键时候却比他还要笨上千百倍。
他心中暗骂自己道,潋君啊潋君,你怎么总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做好人,难不成这好人没好报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看着柳梦已打得吃力,潋君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因为害怕,也因为愧疚。
要不是自己开口,柳梦已怎可能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自从中了离魂之毒以来,柳梦已每日割臂放血的为他防止毒性的发作,他又有何资格再用这事来激他。
刚得到空档,柳梦已立马退到马车边。
顾袭风武功本就高强,再加上柳梦已先前已受了他一掌,如今又要护着潋君,没多久就落了下风。
眼见四周围攻而上的重雪宫弟子众多,柳梦已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只能另找出路。
他把潋君从马车中拉出,一手搂着他紧贴着自己,一手抵抗着顾袭风的攻击。
潋君趁此机会按从前在蓬莱岛上紫眸所教的,把金粉抹在手上,招来一群毒虫。他刚一做了既定的手势,那些毒虫们皆向包围着他们的人而去。
顾袭风眼见不少弟子被毒虫还有青歌所伤,身重剧毒倒在了地上,他心中气恼,更是下了杀手,使足了力气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眼见正有人朝着潋君袭来,柳梦已刚要拉着他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