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折腾出了不小的动静,潋君却过了好半天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陈三看到他还未回过神来的样子,大笑着说道,
“嘿,发呆都发成这样了。”
潋君看到他一脸好笑的样子,别了他一眼,不答话。
陈三收敛了笑意,目光一沉,他道,
“有些话还是早些提醒你得好,就算我能顺利送你到山上,但是往后的日子呢?”
陈三看着潋君,脸上是少有的认真,他道,
“紫眸或许不会对你下手,但是,兰祀绝不会手软。”
潋君闻言一惊,他想起当初在封火岛上时兰祀的确曾想要杀他,如今听陈三提起,不免困惑不解。
陈三忽而一笑,他又道,
“不过就算我告诉你会有危险,你也非去不可,对吧?”
“到底有什么内情?”
潋君直接了当地问道。
陈三笑着摇摇头,避重就轻道,
“哪有什么内情不内情的,也不过是在于和谁有关罢了。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紫眸吧。”
说罢,陈三不再多言,转身回船舱休息。
当他们的船靠近蓬莱岛的时候已是傍晚,从船头往去,夕阳的余光映照在了整个蓬莱岛上,为那一片朦胧的地方添上了几分色彩。
虽还隔了段距离,但已能清楚的看到岸边有人高举着火折子。陈三挑了几根木头,点燃了之后举过头顶。看似是没有规律地挥动着火把,不出一会儿,岸上的人就熄灭了火光。
“陌生船只一靠近就会被发现,这是暗号。”
陈三解释道。
下船之后,岸上守着的人和陈三互相调侃了几句后,陈三便带着潋君往灵那儿去,一路上并无人阻拦。
沿路上隐约可见些许血痕,而当他们走在半山腰时,正碰上几个弟子用水和特殊的药粉冲刷着地上的血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潋君不由地想起当日在东风阁听到的那些话,四大门派几乎无人幸免,华月阁也死伤惨重。
潋君一想到柳梦已,不由地心里一阵害怕,竟愣在了原地。陈三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语气肯定地说道,
“阁主绝不可能有事。”
潋君和陈三刚到了灵山顶,就看到一个紫衣人影正向他们走来。那人刚靠近了些,步伐就停住了,她惊讶地脱口而出道,
“潋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须潋君回答,紫眸气恼地瞪向陈三,她道,
“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你怎可带潋君回来。”
陈三痞痞一笑,回答道,
“月使好象忘了一件事,我是阁主的影使,只需服从阁主一个人而已。”
紫眸身体一颤,紧咬着唇狠狠地盯着陈三。陈三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他说道,
“紫眸,我跟着阁主的日子比你久。你总觉得人生在世,只要活下去就够了,对吧?”
紫眸凝神看着他,沉默而不答。
“紫眸,你真的知道阁主要的是什么吗?还是你觉得这样无情无爱,寂寞地过一辈子就快乐了?”
陈三的话仿佛是一柄利刃,深深地刺进紫眸的心里。陈三说的不错,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只要能好好地活着就够了,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活。
“紫眸,我要去见柳梦已。”
潋君的语气平淡,但那坚决的态度却是显而易见的。紫眸凝神看着他,就仿佛是在挣扎一样,许久不发一言。
“紫眸。”
潋君唤了她一声,然后又道,
“不管你是不是要挡,我都要去见柳梦已。”
潋君目光中的坚定之色是紫眸从未见过的,想起柳梦已站在树林里的样子,她不由地茫然了。柳梦已的寂寞和痛苦,她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一个人。可她却始终觉得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而到了此时,这些一直认定了东西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紫眸领着潋君和陈三往柳梦已的院子走去,沿途路过树林的时候,潋君不由地停下了步子。一个多月前还开得正盛的情语花早就凋零了,余下的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枝杆。潋君站在原地停留了很久,紫眸茫然地看向他,并不知道他此时在想的是什么。但潋君的神情和目光让她不得不想到了柳梦已。这一个多月来,紫眸不知多少次看到柳梦已也是这样站在树林里,他神色中的惆怅和寂寞平淡而不鲜明,却着实让她心惊。
还未走到院子门口,陈三瞧了一眼天色,大叫不好道,
“哎呀,我跟船家说好天黑前就得上船。”
说罢,他朝着潋君拱拱手道,
“我先走一步,之后的事你自己看得办吧。”
紫眸冷冷地别了他一眼,并不作声。潋君明白陈三的心思,便提醒了一句道,
“王爷的病你可千万得看紧点,还有,不要再这么粗手粗脚了。”
陈三笑yinyin地连声说好,刚要走就听见紫眸略带嘲讽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