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事正难以抉择……”
圣祖此刻已然明白了萧栈的意思。
他也听闻了那东昌国公主样貌极丑,且性格粗俗,心里也不愿自自己的儿子与这样一个女人成亲,所以一直拿不定主意,想不到萧栈却愿意主动来请。
“儿臣本就……不祥,愿意为大昕、为父皇解忧。”
圣祖无言。
他对这个最小的儿子二十年来都是不闻不问,没有关爱半分,这种谁都不愿意接受,且是断送一生幸福的事却要他来承受,多少有点于心不忍。
然而除了萧栈,却是再没有其他人选。
皇子他舍不得,子侄里却是各有势力,牵扯不清。
圣祖没有立即决定,却问他:“若是朕允了,你想要点什么?”
萧栈道:“儿臣要随身太监六儿跟着,再要十个侍卫,还有……让沈良承做儿臣的师傅,儿臣不想在外族人面前丢了我大昕的面子。”
圣祖十分意外。
萧栈在宫中生活的十分不如意,这时候愿意去与东昌国联姻正应该懂得借机讨要些资本才对,却没想到他竟是分文没提。
最后的结果,就和萧栈预计的一般。
圣祖同意了他去联姻,封为庆王,满足了他的要求。
还额外为他建造了庆王府,选派了亲兵一百,赏赐金银各万。
这些就是萧栈起家的所有家当。
隔年,严道荣被调回京城,在家族的支持下就任户部左郎中令,与沈良承一起成为了萧栈的左膀右臂。
沈相笑了笑,端起酒杯的时候才发现空了,也不再倒酒,放了杯子叹道:“那时候就算是没有东昌国联姻这件事,皇上也会找到其他的机遇脱离皇宫,在外面建立自己的一番小天地,他……不可能甘居人下!可惜皇上那时终究起步太晚,圣祖当时对于继承皇位的人,更属意敬王萧衍。”
萧衍是圣祖第五子,亲母是丞相孙连远的孙女荣贵妃。
荣贵妃虽是女子,但孙家家教颇好,学识渊博,萧衍幼时就得了她额外教导,比起其他皇子更得圣祖赏识。
圣祖三十九年的时候,萧衍被立为太子。
那一年严家当家人突然暴毙,十九岁的长房长孙在严世荣的扶植下接任了当家人。那时的严世荣已是户部侍郎,严家在他的影响之下,渐渐开始暗中协助萧栈。
沈良承当时却没有严世荣发展得顺遂,只是翰林院学士,依照圣祖的旨意,每隔一日到庆王府上给萧栈授课。
中秋夜的时候,萧栈遣走了左右,在书房摆了一桌酒,只与沈良辰一人对饮。
酒酣之处,沈良辰禁不住感叹:“时运终究是迟了一步,若是严家早一年肯站在你这边,如今你也许就有了与太子争一争的本钱了。”
萧栈却只淡淡的道:“若是早了一年,说不定严家就被他查办了。”
沈良承一愣,知道萧栈嘴里的“他”指的是他的父亲、圣祖皇帝。
萧栈沉默了一刻,问道:“老师,你觉得我这些年来的表现如何?”
沈良承点点头笑道:“很好!”
“他应该也觉得不错,”萧栈顿了一下,语气里有些嘲讽:“所以,他就要提防我……”
沈良承明白了萧栈话里的意思,觉得他说的的确是道理。
如果在萧衍立为太子之前,萧栈的势头太突出,不单会引起皇帝的注意,更会引起萧衍的注意,而无论是谁的留意,对于刚刚摆脱了灾星说法的萧栈来说都是十分不利的。
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任何的打击和算计都可能是致命的。
萧栈十分懂得隐藏。
“老师,你今日不得意,其实是受我所累。”萧栈脸上依旧冷冷的,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伤感:“你怨不怨我?”
沈良承早也猜到了这一节。
圣祖当年对他十分赏识,眼见就是前途大好,但在成为萧栈名正言顺的师傅之后,他的仕途反而停滞不前了,虽然跻身翰林院中书,出入上书房参与议政,却没有实权。
沈良承当初是同情萧栈,后来为萧栈能力所动,渐渐也觉得萧栈真是那池中的龙,总有一日能飞在天上,所以也愿意赌一把,将前途命运压在他的身上。
只是现在情势却是不大有利,萧衍是太子,萧栈只是庆王,这似乎已是定局。
但他不愿意萧栈灰心,安慰他:“也许上天还愿意给你个时机,让你一展抱负。”
萧栈突然笑道:“上天管不了这么多,时机是要我自己去创造的!老师,上天从来没给过我好机会。我不相信他!”
沈良承一瞬间想通了许多事。
萧栈从懂事起就开始为自己谋划每一步,先是温饱,后是学问,然后,是自己的实力。
怎么可能六儿病的要死的时候,就被萧栈正好不计前嫌的救活了呢?
怎么可能谁也没见过的东昌国公主就被传成丑陋不堪了呢?
怎么可能萧栈希望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