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仓这样做最好。
沈家门外现在估计不知几双眼睛在盯着,金满仓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实在太过引人注意,要是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沈家很可能就要更被动了。
“公子信上说的,可是准的?”
沈展翼点了点头,略微整理了事情经过,将近来的传言简要说了。
当年敬王谋逆案的内情金万两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明白那是皇帝在清洗潜在威胁,也是没法避免的,现在追究于事无补,所以也不去追问真相,只淡淡道:“公子有什么打算?”
沈展翼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能让雁文和沐晨冒险留下,如今最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了!满仓叔……”
金满仓点点头:“老头子这些年功夫有些疏懒了,不过一定拼老命保护好少爷父子。”
沈展翼知道他与叶简林的关系,也相信他会尽力,但毕竟他已经二十年不涉足江湖,且不说他如今年纪、身手是不是一如当初,就算一切都没变化,要他以一人之力对抗朝廷和弘举两方人马也是难事。
他当然不能托大。
沈展翼看了看金满仓,深鞠一躬道:“满仓叔,这一次恐怕是要为难你了……”
“不打紧,公子怎么计划的,跟老头吩咐就行了。”金满仓笑笑,心里已经有数。
传言里说敬王遗孤与外族联系,那就必然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栽赃嫁祸避免不了。而为了将这传言坐实,他们就需要敬王遗孤的配合,逮着现形才算是成功。
所以这时候,沈府外面必定重重监视,以防金万两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沈展翼想要金万两和沐晨安全离开沈家,先要引开这些人。
最佳的人选自然是金满仓。
他安排马车,在深夜时将假金万两送上车,再由金满仓带着人保护,拿着自己的手信一路疾奔出城,应该能够引开一部分人的视线。
他则带着乔装成小厮的金万两从正门大摇大摆的往皇宫的方向去,想来不会惹人注意。
但要让沐晨也安全离开沈府却是有点难。
毕竟半岁多的孩子还是太惹人注意了。
这也是最让沈展翼费心思的。
他得先在外面找个nai娘并安排好藏身的地方,而后借着姑姑来串门的机会,将睡着的沐晨放在提篮里,由裴安带着藏在姑姑的马车底下。
再另外找了一架新马车跟在后面,中途的时候由裴安找机会换到这架车上,接上nai娘后,在西城门处与金万两会和。
最后借着皇帝祭天启程的时候,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跟着出城,等到了城外再安排人接应。
这些的前提是,时间要掌握得恰到好处,而且金万两不可避免的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沈展翼希望金万两能安稳、无忧的过日子,但显然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他思量了很久,要如何告诉金万两这件事。
他得告诉金万两他是敬王之子,也得告诉他当年敬王谋逆案就是沈相亲理,而最后让敬王死在箭下、让他做了这么多年“金万两”的人也是沈相。
他告诉金万两一部分真相,又隐瞒了一些事实,希望能在未来的时间里慢慢的让金万两试着接受和原谅沈家。
虽然完全不告诉金万两最好,但若这件事真的朝着他想的最坏的方向发展的话,金万两清楚全部真相就是迟早的事,他不希望那时候,金万两恨他的隐瞒,不希望那时候自己完全丧失解释和挽回的机会。
他假设出不少金万两应该会有的反应,也想好了要如何应对和处理,但事实却让他意外了,金万两根本就没因为这个秘密而显得惊慌,惧怕,甚至连惊讶都没几分。
“……就是说,我是那个什么敬王的儿子?”金万两安静了一会儿后问。
沈展翼点头。
“王爷的儿子……那就是世子?”
“嗯……”
“这个柿子多少钱一斤?”
“……”沈展翼没想到金万两居然会这样问,弄得他竟是突然的有些无措、无奈,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
“罪臣之子啊……就算是世子最好也就是个在牢房呆一辈子的赔钱货!搞不好还是要掉脑袋的……”金万两拍拍沈展翼的肩膀十分认真的安慰他道:“所以,我觉得还是神老相爷的孙媳、闻名珍苑大老板这个名头靠谱一点,你也不用替我难过了,那个什么柿子、苹果的,哪有真金白银实惠?我不会因为我是柿子就不要你这个公子的!更不会因为你爷爷斩了我爹爹就恨你的,毕竟你还是我儿子的亲爹!”
金万两说的很轻松随意似的。
可没有人会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身世,有一个做王爷的爹怎么也比一个是赌鬼的爹好太多。
如果有那么一天,金万两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的语气,不知道会不会还能这样的来安慰自己……
沈展翼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看着金万两的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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