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把你恨到了骨子里!”
“难道他做得不过分?明知道……我爱你,他非要拆散我们,居然……利用我姑的病作文章。那他既然如此卑鄙,我当然要以牙还牙!”
“你听我说,咱们另外想办法,绝对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做!”
“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有办法,我姑父……也不会这么为难!”
当他说到“我姑父”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那让我感觉他对姑父也是有不满的。另外他之前还说了一句“也不怕让姑父听见”的话,这句话更是显得无礼,而轻视,那正是在发泄他对姑父的不满。
我实际上也很奇怪,为什么所有压力都在司徒启身上,他姑父一点儿作为也没有,就算再怎么懦弱,也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毕竟生病的那个,只是司徒启的姑妈,却是与他生活多年的合法配偶。
不过我现在顾不得考虑这个。
“要不……”我忽发奇想,“让我去配配型吧,如果我的肾能够给姑用,那不是……你跟爷爷就不用闹到这一步了?”
“啊?”他在那边吃了一惊,立刻就拒绝,“不行!你别出这种馊主意。我是姑的亲侄儿,我配型都不成功,更别说你了。”
“我只是去试试嘛!”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拒绝得这么快,“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这只是一种很渺茫的可能而已!但如果我能够去新加坡,说不定就有机会见到你,我现在……只想见你一面,想得……让我死了都愿意!”
他在那边沉默下来,好一阵,才说了一句:“你等一下,我跟姑父商量一下。”
我答应一声,静静等了一阵,他又在那边出了声。
“姑父答应想办法为你办理商务签证,等你来了新加坡,就打姑父的这个电话就行!你说得对,只要能够再见一面,死都无所谓了!”
“所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等着我过来,有话咱们慢慢说。”
“嗯!我会等你,这一辈子,我只想要你!”他好像发誓一样,然后他挂了电话。
我久久地握着电话,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我知道如果我去了新加坡,一定会有很多无法预知的事情等着我。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够再跟他见一面,只要能够多少为他分担一点儿,无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能有足够的勇气,也有足够的信心与胆量。
☆、第十六章
当我走出新加坡国际机场的时候,司徒启的姑父如约开了车子亲自来接我。
在我的想象中,我一直以为这位姑父该是一位懦弱的、甚至是有点儿猥琐的男人,然而,当姑父站在我面前,我发现他居然是儒雅的,甚至也是英俊的。五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顶多四十出头,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雅致的黑框眼镜,更给他增添了许多内敛而安静的学者气质。
——后来我知道,这位姑父的确是一位学者,而且是一位博士生导师。可能是厌倦了大家族内部的倾轧争斗,他一直以来都在新加坡国立大学任教,而从未进入过司徒家企业做事。
可能是听到过司徒启以及姑妈对我的详尽描述,姑父一眼就认出了我,但是他只是问了我一声:“艾杨对吧?”而我回答了一声:“是!”
之后他引我坐上他开来的车子,一路上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所以我估计,对于司徒启跟男人搞同性恋,他也是持反对态度的。或许这也是他一直不出声,任由司徒爷爷将所有压力都放在司徒启身上的原因。
我随着姑父先去了一家酒店,姑父将我安排进了房间,总算是开代了我几句:“你现在还不能跟小启见面,小启他爷爷防得很紧,要是让他知道你来了新加坡,又要徒生事端。不过……你跟小启说,如果可以,你愿意捐一个肾给我妻子,说实话成功的概率非常小,但你既然有这个心,总是要试一下。我已经联系到一家医院,明天就可以替你跟我妻子做基因配型,结果最快要一个星期才能出来,这几天你尽量地呆在酒店不要出门。你放心,无论配型成不成功,作为报答,在你离开新加坡之前,我一定会安排时间让你跟阿启见上一面!”
我赶紧谢了一声。我来新加坡,本来就是想跟司徒启见一面,虽然姑父跟我说话的口气生硬而淡漠,我还是对他充满感激。
第二天姑父果然来领我去了一家医院,做了一连串的检查化验等等。而在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就呆在了酒店里。就像上一次来新加坡一样,我整天门也不出,就守在酒店里看电视。也跟上一次一样,我心里充满了对司徒启的牵挂,与思念。
姑父一直没再来酒店,连电话也没打来过一个,直到一个星期以后,我的签证眼见就快要到期,他终于露面了。
“我跟姑妈的配型……怎么样?”一看见他我就问。
他保持着平淡而镇定的表情走进来,在我对面坐下,将手上拿着的一份文件递过来,才说了一句:“这是配型文件,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那份文件,看着上边满页满页的医学数据,自然是一丁点儿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