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三白与他自是心意相同,“去看一看便知。”
另一边,横眉冷对,剑拔弩张。
一具尸体横于正中,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椁封存,左右扶棺之人各个披麻戴孝,眼眶犹自红着,手中兵刃却泛着冷光。
为首一人持一把大刀,怒目圆睁,“你们都给我让开!”
对面是全副武装的官兵,封堵了道路,却是不让人走。
霍安手下一员副将大马金刀站在路口,“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三番五次寻衅滋事扰乱治安,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视我大周律法为何物?!”
持大刀者正是鹰鹫派掌门林逸光,棺椁里躺着的尸体就是他的独子林蒙,这口气换做寻常人都无法咽下,更何况是他,“我儿惨被杀害,我为他报仇,有何不妥!倒是你们,不是要维护治安么,那夜又为何迟迟不曾现身?难不成跟凶手是一伙的?!”
“你!我乃朝廷命官,你休要血口喷人!”副将脸色铁青。
“那就让开!”林逸光道。
双方皆怒目而视,刀剑齐齐出鞘。
忽的,一道清越的喊声由远及近。
“慢——!”白色的道袍,黑色的滚边,高高的道冠迎风摇摆着,有人自长街那头急急的跑过来。
略显娇小的身躯破开周卫一干大汉的组成的围墙,他几乎是脚不点地的冲到副将和林逸光中间,双手撑开一边挡着副将一边挡着林逸光,红扑扑的脸蛋上满是严肃,“不准打架!有事好商量!”
“楠竹道长?”有人认出他来。
“对对对就是我!”楠竹大喘了口气,顺了顺气息,道:“此事罪魁祸首是魔教中人,你们在这边干什么?我师父说了,今天谁也不许打架!”
林逸光脸色几度变幻,想起秋戌子的武功和辈分,再想起最近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狂僧释无心,不得不重新掂量。然而副将却并不怕,“秋戌子前辈可管不了我。”
“但我师兄能管!”楠竹很硬气,下巴抬得高高的,“我小师叔也能管,而且他很快就来了!”
副将也震了震,但又很快说道:“但他们现在都不在此处,霍大人说了,今日这里谁也不准动,否则全部抓回去按军法论处!”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杀了霍将军夫人的可不是我们!”林逸光手背上已经青筋暴起,但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官兵们顿时红了眼,眸中露出杀气来。
楠竹一个头比两个大,转头急望师父怎么还不来。
咬一咬牙,不行,今天说什么都要阻止他们再打起来,思及此,楠竹正待说话,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喊道:“要打便打!谁都知道洛阳王是朝廷的人,燕三白出了那么大的事,肯定是他故意调军队过来徇私报复!”
楠竹急了,一团火自心底涌上来,又气愤又憋屈,可看到周围人,尤其是林逸光那派忽然变得Yin沉的脸色,他急忙解释,“别听他胡说,我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是与不是,王爷心里最清楚。”林逸光语气冷冷的,他忽然想到,再怎么说,洛阳王李晏都是皇帝的亲侄子,朝廷的军队能不听他的?
“你什么意思?我师兄前段时间一直在戍守边关,纵是燕大哥受伤了都分.身乏术,他为大周出生入死,你们怎可如此说他?”楠竹真的生气了,然而这时刚刚那个声音又不依不饶的响起来。
“哼,你以为我们都会被骗吗?真正的燕三白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不过是个冒牌货,你问问你师兄敢交代出来他到底是谁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楠竹的脑袋里也‘啪’的一声,像星夜的烟火一样炸了个噼里啪啦。楠竹一直跟随在秋戌子身边,秋戌子能算到的事情,很多他自然都知道。
燕三白身上有秘密,很大的秘密,他也知道。
但是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如果燕大哥不是燕大哥,那他还能是谁?!
楠竹已经握紧了剑,大大的眼睛里饱含着愤怒扫视四周,“是谁?哪个鼠辈只会藏在背后泼脏水?出来!”
“谁在泼脏水?你这分明是做贼心虚!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你敢说与燕三白没有一点关系?!大家都看清楚了!春亭观也不过是洛阳王李晏手下的一条走狗,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四周一片哗然。
然而楠竹的眼睛却忽然一亮,看到了!
长剑刺出,但楠竹却仍留了情,他是来劝架的,不能杀人坏了师父的打算。然而就在他跃出,准备将那造谣作恶之人捉拿之时,斜里忽然刺出一剑,将那人的胸膛瞬间刺穿。
鲜血刹那间染红衣衫,楠竹脸色大变,来不及收手,便听有人大喊,“杀人啦!兄弟们上啊!”
此间人数太多,这边的看不到那边的,楠竹瞬间便被真真假假的迷雾笼罩起来,浑身都沾染了他人眼中所谓的‘恶’。
他被推得趔趄了一下,余光瞥见将死的那人冲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一颗心陡然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