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说道:“这个套上了,你就一辈子也不能离开我了。”
钟翛眨着闪花花的大眼睛,笑道:“你也不能离开我了。”
杨夜弯起嘴角,摘下假面后的微笑更加动人心魄。
钟翛迫不及待地伸过左手,杵到杨夜的眼皮子底下,杨夜拍了下他的手背,凶狠地抓过手指,戒指一寸一寸靠近指尖。
忽然眼前一花,似乎一道银色的线条从手臂划过,袖子霎时裂出了一道长长的个口子,回过神来时,杨夜与钟翛的站位已然掉了个儿,钟翛抱在杨夜腰间的手臂仍然紧紧地箍着,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杨夜拦腰折断。
酒吧里想起后知后觉的尖叫,又有几枚银色的子弹划过长空,撞碎玻璃,钻进了桌椅里。
杨夜被钟翛软倒的力道带着,侧身倒在了地上,手臂火辣辣的疼,手心还紧紧攥着尚未来得及给钟翛戴上的戒指。
钟翛用尽毕生的气力,在杨夜的嘴唇上烙下了一个吻。
腰间的手臂松懈下来,流弹已尽,现场一片混乱。杨夜将钟翛的上身拖起来,护着他以免被人踩踏。
然后他摸到了钟翛背后泊泊流出的温热血流。
而钟翛的眼睛,已经闭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三章(大结局)
明明前一秒钟还在言笑晏晏,后一秒微笑还残留在嘴角,却再无法成句。
生死太轻,轻到一眨眼,就恍若鹅毛飘进雪地里,悄无声息消弭了踪迹;生死太重,手里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站不起身来。
杨夜打小就冷静自持,得知杨溢死讯的时候他没哭过,被叶清送进孤儿院的时候他没哭过,这一次他也没有哭。
他只是、只是被定住了身体,无法动作,他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应该掏出手机报警、叫救护车,可是他软掉的手脚成了累赘,动一动都是困难。
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双手,身后人把他搀扶起来,杨夜紧紧抱着钟翛,仿佛经受过锤炼后刚刚冷却的钢铁,紧紧箍住钟翛的身体。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杨,你的手臂受伤了,这样不好止血,你先把他放在地上!”
杨夜怔怔扭过头去:“启信。”
程启信满目慌张,拍了拍杨夜的脸:“我已经叫救护车了,你别担心,除了手臂,你还有哪里伤到了没有?”
杨夜摇摇头:“没有。”
他试图按照程启信的吩咐让钟翛平躺下去,可是他的手臂硬是松不开,他们已经有了自我意识,遵循本能,接收不到大脑冷静的指令。
酒吧满目狼藉,人群早已四散逃窜,人满为患的酒吧顷刻间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杨夜将头鸵鸟一样埋进钟翛的颈窝里,气流鼻子与胸腔连通后深切流动,似乎连带着把钟翛的那一份也一起呼吸了。
直到钟翛被太近救护车,杨夜仍无法松手,医生无法,给他注射了镇定剂后才起效。
医生满头大汗的在救护车里为钟翛进行紧急抢救,随车的护士对杨夜程启信道:“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你们是他的家属吗?”
程启信没吭声,眼睛转向杨夜。
杨夜全身轻微地颤抖起来。
“……就算是苏越,也能光明正大的以家属的身份在你的手术单上签字,可是本应该和你最紧密的我在那时候就是一个外人,比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总不会感受到那样撕心裂肺的伤心……”
撕心裂肺使杨夜几乎呕出来,他拼命压下战栗与痉挛,强迫自己冷静,摸出手机,立刻通知了钟翛的父母。
他撂下电话,钟翛已被推进了急救室。程启信握住杨夜的手,杨夜的手紧紧攥成拳,手心都被抠出血来。被程启信一碰触,先是一惊,复而感觉到手心里死死攥着什么东西。
杨夜展开手掌,两人低头看去,是一枚沾血的戒指。
杨夜使出全部力气,才强迫自己不去看向血红的“手术中”,他擦掉戒指上的血,贴身揣好,按耐著心绪,平静道:“你不是已经回新加坡了?”
程启信深深看他一眼,苦涩道:“我是和乔先生一起来的,本来我也是在这边有些事情要办,只是……杨,乔先生都告诉我了。”
杨夜有些难堪,但他没有逃避,只是说道:“这样啊。”
程启信看了一眼手术室的大门,轻声道:“这小子,没你想得那么单纯。”
杨夜苦笑一声:“我知道,是他叫你来的吧?瞒我瞒得死死的。”
“他用你的手机给我发了短信,约我今天晚上来Mr.Lawrance,我准时到了,却看到了一场求婚show。”程启信道,“杨,你真的……决定了吗?”
杨夜看向手术室,好似自言自语:“他都这样做了,我又怎么能不答应呢?”
…………………………..
钟翛伤到的是肩胛,与性命无忧,算得上是万幸。
钟妈妈得知儿子无恙的消息后舒了口气,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