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林睿回答,话筒响了几声,说话人变成了他。只不过让我朝思暮想的这位第一句话是:“有事回去说。”
然後挂了。
我愣了。他还不知道我没有回国。
还是说……有人发出了假消息,说我们一行人都安全抵达加拿大?
我看向郝笙。
他耸耸肩膀:“我没那麽卑鄙。”
我看了看还在“嘟嘟”作响的话筒,对他笑道:“你看,根本问不出什麽。”
他的眼神中藏著怜悯,我一皱眉,叹气道:“你就算把我弄死了,也拿不到让渡的。”
“……”
“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电话里那位,那个才是我们Boss的心上人,”我好心好意给他出谋划策,“只不过关卡重重,祝你好运。”
林睿身边明里暗里保护他的人只多不少,对他的安全,我对叶清是一百个信任,更何况,郝笙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大洋彼岸。
这样说虽然不厚道,但为了自保扯一个永远有游泳圈的人下水,也无伤大雅……吧?
他目光沈了沈,勾起我的下巴仔细打量,我别开眼睛晃晃脑袋:“血ye倒流,脑袋疼!”
他用刀子在我脸上比划两下,把捂了许多天的纱布掀掉,眼角长出了新rou,没有镜子,不知道留没留疤,不过那个爱喷唾沫的医师不是说不会留,就姑且认为现在老子的脸完好无损。
他的刀子在脸上游走,我紧紧闭上眼睛,但还是神经粗壮地问道:“我的眼角没有疤吧?”
“……没有。”
“哦,”说著抬起一只眼皮,偷偷瞧他,“你想毁我的容?”
他恢复面无表情,放过我的脸,说道:“我蛮想留你一命的,但空手而归触到了我的底线,我要拿走你的声音。”
“……你是里的巫婆麽?”我忍不住讽刺道,“还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很难听,出於嫉妒才要割断别人的声带?”
他没理我,拨回林睿的号码,说道:“给你最後一次说话的机会,好好珍惜。”
这次还是Patrick接的:“杨?”
“……嗯。”
“你等著,那家夥居然敢挂你的电话,睿正在骂他。”
我笑笑:“你叫他来。”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Patrick很清楚我要找谁,不一会儿叶清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什麽事?”
但在我听来是那麽好听,比天籁还好听。
我叫他:“Ching。”
“嗯?”他愣了一下,马上又反应过来,“哦。”
鼻子有点酸,不知道该说什麽,又叫他一遍:“Ching。”
“到底什麽事?我很忙,一会儿睿要下楼散步,我要──”
“Ching,我爱你。”我打断他。
什麽面子,早抛到八百英里之外了。
“……哦。”
“……那、那没事了,”我说道,“天气开始热了,但不能贪凉晚上不盖被子,吃剩的东西要放进冰箱里,不要懒,吃东西要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否则会拉肚子,房间要多通风,不要总开空调容易感冒,尽量不要在中午出去,小心中暑,冰镇──”
我一口气说太多,像老妈子似的,他说了句:“我挂了。”然後立刻挂断了电话。
“──冰镇绿豆汤的食谱我压在了家里的餐桌上,你不在家,不过没关系,林睿也有,我给他写过……要常喝,很消暑的。”我对著忙音自顾自说完,深吸口气,在送气的同时轻声道,“再见。”
郝笙等我说完,压过身子:“你本可以告诉他你被我绑了。”
我翻个白眼:“被绑就够丢脸的了,还是自己夸大主动送上去被绑的,况且我要是说了,放下电话你就得杀了我,我可是很惜命的。”
“……还真没见过自称惜命的亡命之徒,”他不置褒贬地说道,语气中竟有些惺惺相惜。
“那你放过我?”
“当然不行,”他一笑,竟是春风骀荡,“我是学医的,别怕,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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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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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世间的事就是这麽巧,不知怎麽老子心大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医院,左半边身子包的跟木乃伊似的,各种医疗器械的声音滋滋作响,吵得我头昏脑胀,想叫人,张了张嘴,屁都没放出一个,用力一喊,嗓子像被刀子划了,疼得要死还发不出响。
对了!刀子!
我颤颤巍巍地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脖子,上面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我心有余悸,伸手按了铃,没一会儿呼啦进来了一堆人,为首的那人,就是为毛我说“世间的事就是这麽巧”的根本原因。
那个医师──没错,就是给我看眼睛的那个──上来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