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握住了叶清的食指,仰著小脸呵呵笑,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然後我听到叶清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道:“叫爸爸。”
小叶还是呵呵笑,还吸了吸口水,低头玩攥住的手指。
叶清又道:“叫爸爸,爸──爸──”
我正想著是上前告诉他儿子才六个多月,不会说话,还是再看一会儿叶清的傻相,毕竟这可不多见,就听到小叶糯糯的声音:“嗒──嗒──”
我一愣,从心底升起一团火直冲脑门,老子教了他这麽久倒是叶清坐享其成了!
叶清的嘴角好像弯了弯,继续契而不舍:“爸──爸──”
“趴──趴──”
“爸──爸──”
“趴──趴──”
我实在忍不住走过去,把果盘放到茶几上,叶清听到我出来的脚步时就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只是手指还在小叶的手里,要拔出来,小叶就嘟起了嘴,眼睛里也盛上了泪泡,只好任他抓著。
小叶看上去很喜欢叶清,虽然他并不是那种见到陌生人就哭的宝宝,但除了我和乔延,跟第一次见的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主动亲密。有一次我带著他去超市,有几个靓丽的高中女孩子见他可爱,就上前逗了逗他,结果这孩子自己玩自己的,根本不理姐姐们,被吵得烦了还会怒视对方,不过杀伤力……看那群小姑娘的尖叫和捏脸蛋的手指就知道了。
我把小叶抱起来,叶清顺势抽出了手指,小叶弯著小身子对叶清张开了双臂,我忍不住点点他的小鼻尖:“小叛徒。”
他嘟起小嘴在我脸颊上撞了一下,然後笑著继续要叶清抱。
我想把他放回床里,往回走的时候他就开始哼唧,我没管他,继续走,他哇的就哭了,还哭得特有节奏感,搞得像我这个大坏蛋害得他们母子分离似的。
我头疼地哄著他,又是顺毛又是拿玩具,小家夥死活不从,我无奈地看了眼叶清,听他道:“留下吧。”
说著伸出手:“我……我抱抱。”
我把小叶递过去,他抓住叶清的领口就不松手,叶清皱著眉,很明显不是很舒服,我帮他调整了下位置,然後他坐在了沙发上,我坐在了对面。
叶清抬手拍了拍小叶的背,给他擦掉横流泛滥的泪花,问道:“他叫什麽名字?”
心脏莫名刺痛了下,定定神道:“杨……叶。”
他刷地抬眸,又很快速的低下去,“哦”了一声。
我问道:“你来有什麽事麽?”
他缓口气,慢声道:“没什麽,来看看。”
我笑道:“看什麽,我又不是老人家。”
其实吧,自我感觉,心像爆棚一样,对著他有很多想说的,巴不得像一千零一夜似的,不,比一千零一夜还要勤奋,把很多事一股脑儿跟他说完,但又不想有尽头。
我还是想问那个耿耿於怀的问题,不是他爱谁,问这个就太缠绵太优柔寡断了,大丈夫当断则断,更何况我知道答案。我想问的是在那个或许我已经爱上了的加利福尼亚,那个海岸的真实性。在绵延的海岸边的礁石上,我第一次看到了他对我笑,如果在海岸真实的前提下,他的笑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好吧,我就是这麽没出息,问题核心要在山路十八弯的掩护下才敢问出口。
不过,只要是智商大於木头的,都能分析明白吧。
话在喉咙里绕来绕去,就是问不出口,一问出口我就弱势了,本身在他面前我就没有主导权。
我在这边大脑乱成一团麻绳,他没有抬头,却突然说道:“公司已经完全转向加州了,以後我要常驻美国。”
“哦……”我想了想,补充一句,“恭喜。”
“嗯……”他好像在深思,我看著他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妙,便抢先道:“你,咳咳,你还是注意些分寸比较好。”
“……嗯?”
“有夫之夫不好勾搭,”我意味深长,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神秘兮兮道,“其实,和林睿气质样貌像的人也有很多的,还是去试试比较好,作为朋友我不会偏袒你们任何一方,不过缘分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呀。”
把位置降低到“朋友”,也许会降低他的心理负担。
我继续道:“你才几岁,别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多试试看,没准就找到合适的了,到时候别忘了谢我啊,不要虚的,包个大红包就行。”
我现在来钱不拒,写歌赚的那点都用来给小叶买nai粉了,尿布钱还是从我那少的可怜的存款里出的,看著日渐单薄的存款,生活的拮据迫使我不得不放下架子,抛掉艺术音乐转而投奔商业音乐。
他脸色微变,终於抬眼面对我,可为啥老子觉得他眼神里有点失望的情绪?难道刚才那番言论太打击他了?还是对我现在数著钱钻钱眼儿里过日子表现失望?
我暗自苦笑一下,他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没有经济基础,何谈Jing神文化。
我又何尝不想继续混迹於那些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