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断断续续的字句。在其他的情况下,爱德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的手臂折断,但现在他只是露出不甘心的烦躁神情。下一秒,脸上的表情换成微弱的坏笑,然后爱德嘟起嘴亲了罗伊的指尖。
'不是你的错,罗伊'他说,而那句话里有着超出爱德现在这虚弱状态的力量。在他自责极深的内心里这就像是一记强心针。罗伊或许在责怪自己,但爱德并没有。在他清澈的眼里甚至找不到一丝怨怼或失望的意思,只有熟悉的愤怒诉说着要不是他现在真的很累他一定和罗伊大吵一架的事实。’好吗?’
在罗伊来得及回答之前,有人在门口清了清喉咙。他的手瞬间从爱德唇上移开,皱眉看着麦勒医师捧着一盆水站在门口。他淡褐色的眼中流露着不可思议,但他只是什么也没说的走近床边。’所以你醒了,艾尔力克少佐。感觉如何?’
'糟糕透顶,'爱德低声说道,试图用手肘把身体撑起来,却不断以失败收场。’手臂不听使唤。’
'那是当然的,事实上,你现在大概已经发现身体的反应比平常慢上许多。这个症状在一个小时后就会开始慢慢消退了。'他盯着爱德的脚底皱眉并抿紧嘴唇,看起来没什么把握。'我是希望在你恢复意识前处理好这道伤口,但话说回来,我还是必须趁你清醒时确认一些事情。'他掏出一只看起来像是没了墨水的笔的东西,拉过一张椅子,抬起爱德的脚跟,小心翼翼的将冰冷的金属贴上严重灼伤的皮肤。’你能感觉的到这个吗?’
爱德摇摇头。他的左手还是在罗伊手掌的掌控之中,手心淌满紧张的汗水,而罗伊突然想起他有多么不信任医院和专业医疗人员。爱德半信半疑的盯着医生,看着他不停的改变触碰的地点,重复着一样的问题并一直获得同样的答案。
终于,在医生碰到某一个点的时候,爱德不由自主的痛得到抽一口气,在和麻醉的药效相抗并试图将脚曲起的同时脚趾抽动着。他和罗伊握着的手突然收紧。要是他在完全状态的话,罗伊的手指肯定已经被捏断打上石膏、因为没办法签公文而惹来中尉的杀人目光了。虽然如此,现在他只不过是被捏得很痛而已。
‘痛痛痛─放手!’爱德厉声说道,愤怒的低吼着。医生视若无睹的点点头,将手中的器具放到一边并将干净的绷带扔进身边的冰水里浸shi,再拿出来覆在烧伤上。从爱德龇牙列嘴的表情和额头上的冷汗看来,就算只是棉花轻柔的碰触都给他带来难以承受的痛苦。
‘大概有两吋的面积失去知觉了。烧伤破坏了皮肤组织和末梢神经。在那之外的部份才是会痛的地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确保伤口里没有不正常的热量,然后我会开些止痛药和抗生素给你来减少发炎的机会。'医生眼神锐利的看着他,脸上严肃的没有一丝笑意,接着说道。’你每天都要来回诊。我不管你有多不喜欢或有多麻烦,艾尔力克少佐,感染很可能会要你的命,最少也会让你再少掉这条腿。’
'装个机械铠的不就好了…'爱德喃喃的说,但罗伊严厉的目光就足以让他闭上嘴。他倒回枕头上叹了口气,好像刚才的疼痛已经耗去他所有Jing力似的。
‘会痊愈吗?’罗伊问道。
'伤口不大,有接受完善治疗的话应该会自己再生。不过,他必须将它保持干净,而且不准用它来走路。拐杖或轮椅─只有这两个选择。’麦勒选择无视爱德的抱怨。'如果让我发现他违背医生指示的话,我会强制要他住院到完全愈合为止。六周,或许更久。没有书、没有访客、什么也没有。’
他大概不是认真的。罗伊可以从医生眼中闪过的一丝狡捷,但他也知道最可能让爱德乖乖配合的方法就是让关心他的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会尽力去约束这个麻烦的病人。
轻微的敲门声让他抬起头来,在看见修斯和霍克艾站在门口时心不禁沉了下来。中尉手中捧着一件干净的军服外套:上面的徽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一语不发的将它交给罗伊,她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爱德床边。
'他们在找你,'休斯略带歉意的说。'我已经尽可能的拖延了,但是…'他耸耸肩,看着罗伊套上外套并扣上扣子,将布满皱折和尘土的衬衫隐藏起来。’其他失踪的将军也开始现身了。艾佛仁一直在骂他们是懦夫,只顾着保持低调,居然就这样无视我们的求救讯号,但他们现在也坚持要和你谈谈。高斯可和纳克斯也在那里。他们会做个简单的笔录,这样你等下就不必为了一堆人的质问满城跑。’
休斯递过什么白色的东西─是一双干净的手套,而罗伊盯着它们看了好几秒才转头迎上爱德的双眼。他不想要这样─不想要离开这里去面对外面的一切,但他知道他别无选择。这是一个他必须做出的牺牲。
'我没问题的,'爱德安静的说,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温暖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