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捉拿妖言惑众者,押至帐中就审,就在古谦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谣言上时,虎贲却突然出城,趁夜袭营了!
夜里黑暗,古谦又疏于防范,一时间被虎贲打的措手不及。只能边战边退,而雍驰亦趁着夜色离开了巨鹿城……
而另一边,虞君樊所率之中军内,虞君樊一边令安营扎寨,一边令修筑工事防止袭营。这时有人来报——
“报!虞将军,有人送来这个!”
原来是一个木匣,虞君樊打开一看,便闭上了眼,别开脸——这正是他安排给古骜的贴身护卫中的一人,如今头颅竟被血淋淋地送至他面前。
虞君樊压抑地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帐外,望向头上明月。
自从古骜被围,至今一条消息也没能传出……相反传信之人却屡屡被虎贲擒获,这已经是第三人了。现在到处都说古骜在济北城楼督战时昏倒,许多人都看见,不知他现在究竟如何。
若不是危急,古骜为何将自己给他的暗曲都派来送信呢?
虞君樊知道,自己此夜一定是无眠。对古骜的担忧,让他胸口喘不过气……
第212章
夜晚不仅笼罩着大地,也侵蚀着古骜未愈的身体。 夜晚露重,寒冷渗人,古骜蜷在被褥中,不停地咳嗽,有随行的军医曾给古骜开了药,但是古骜没吃。疾病让他对人不敢轻信,哪怕是他自己的部下。
典彪仍然守卫着古骜,古骜看了立在一旁的典彪一眼,见他面容上似有忧色。
古骜掩袖哑声问道:“……典彪……怎么了?”
典彪面露难色,低下头。
“你如实告诉我。”古骜道。
典彪来到古骜身前,迟疑地道:“……外面有人嚼舌根,廖将军去处置了。”
“……说什么?”古骜问。
典彪咬了咬牙,别过脸:“都是乱说的……说什么虞将军故意拖延行军,不救援济北,还说他支开了古将军和陈郡丞,就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
“……为了自己做王。”典彪顿了一顿,“甚至直入上京……他们说……他还想做皇帝。”
古骜笑出声,摇了摇头:“胡说,他若是要自己做王,早就做了,不用等到今日。”
典彪长舒了一口气:“……我就说那些人乱说,廖将军已经把他们正法了。”
古骜点了点头,翻身继续睡了。第二日日头刚亮,外面就又响起了战鼓。连日的战争、杀戮吞噬着无数财产、粮食与生命……济北城下全是鲜血、喊杀与呻yin。廖清辉率部守城,典彪监督着济北部曲配合作战。
这日古骜没有去城楼,而是仍然呆在房中,因为他的病加重了。
强撑的身体终于在昨晚开了裂缝,一晚的休憩,古骜不但没有感到好转,反而发觉头眦尽裂,眼光浑浊,看东西都飘忽了……意识开始模糊,有人端来饭食,古骜推开了。
“汉王……吃点东西吧?”
古骜感觉到那个声音很远,面前的人影也忽远忽近。
“汉王……?汉王?”
费力地眯起眼,盯着看了很久,才发现扶住自己的是典彪。古骜点了点头,rou粥再一次被端了上来,古骜吃了一点,便又躺回床上,陷入昏沉。
而虞君樊在这一日里,又推进了十里,这十里,是染满了血色的十里。虽然拼杀疲惫,但虞君樊所部人马斗志却更加激昂了,甚至战马都学会了喝敌血充饥,它们发出的嘶鸣声传遍了旷野……让无数京畿世家部曲的步兵闻风而溃。
远眺而去,虞君樊已经能看见济北的城墙了。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那是屠戮的印记。在这样暴烈的骑兵蛮力面前,平原上所有的兵法都失去了效用。
虞君樊更是清楚它带给自己与自己军队的改变……他们变得更加残忍好斗,不顾一切的杀伐。
无论是寒门、还是世家出身的汉军,都被卷入了共属于他们的洪流之中。渴望建功立业的心在熊熊燃烧,天下没有比北地更好的战场,四海也没有比汉王更好的王……
属于汉军的铁甲和烈马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骄傲,在看见了汉军无法匹敌的勇力之后,甚至阵前投降的世家将领也变得多了起来……
晚上造饭,汉军军士们吃着从敌人处掠夺来的粮食和酒,饱腹之后,虞君樊令他们就地休整,又让人给每匹马挂上铃铛,以辨别敌我。今夜……又将是大战。
原本围困济北的世家部曲,已经被虞君樊从外面撕掉了一个口子,就连廖清辉这晚收兵时,都察觉到了敌将的慌乱。
这夜忽然擂鼓声四起,围在济北城外的军队从营帐中惊醒,四顾茫然……然后他们听见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黑暗中渐渐响亮,大地震动。
“不好了!不好了!”乱声起,军营中开始有人互相奔走、踩踏。
当他们举着火把拿着兵器准备迎敌时,却见汉军已经扑面而来!他们从黑夜中钻出,如暗色中的鬼魅!铁骑踏平了驻地——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