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问我了,这倒是奇了。”
书兰差点就没有明说赖家多管闲事故意没事找事了。
贾母皱眉,看了一眼一旁站着伺候的赖嬷嬷,沉声说道:“怎么回事?”
“老太太恕罪是我刚刚传错话了,是公账上有些数对不上,大总管正在和林管家对了,还请林之孝家的在府上多呆一会儿。”赖大家的闻言里面改口道。
可书兰却不依了,捂着嘴笑道:“公账对不上……这更好笑了,什么时候公账对不上找我家那口子了,我家那口子一直都是伺候大老爷的,公中的东西就没碰过。”眼神一转眼角上扬“难不成大总管说的是我公公在世的当着贾府大总管的时候。”
赖大家的要是敢说是,那故意找茬的痕迹就太明显了,毕竟林老爷不当贾府大总管已经十几年了,几年前还去世了。这个时代无论人多么的坏,都讲究一个铁板定棺,林老爷都去世了要是再拿他说话,那就太让人觉得恶心了。
当时你接管的时候要是发现了问题怎么不说出来,偏偏人都死了好几年了,你说出来这算什么?
赖大家的摇了摇头“不是的,是陈设,陈设的账本大房这边对不上数。”
书兰挑眉大房的陈设的确是归林之孝管,而陈设和田契房契这些东西,当年大房二房分家的时候账面上的东西也的确归在公中的,主要是好方便管理。至于日后大房二房添置的私产那就是两房的当家太太自己拿捏着了,并没有在公中。
事实如此,即便是知道赖家是在故意找茬,可这话书兰就不好接了,只是看着贾母。
贾母垂下了眼帘,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让人去请大老爷、大总管和林管家来。”
三人都在屋子里了,没多久就来了。
一扇十二开的紫檀宝石屏风将明堂隔来,贾母的话从屏风里面传了出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闹出陈设对不上数的事了?”
赖总管对着屏风跪了下来说道:“回老太太的话,这些年来大房二房的陈设并不归我管,大房的陈设一向都是归林之孝管。这回子他蒙受老太太老爷太太恩典被放了出去,得大老爷的意思将这事交给了赵丹来管。
前几天赵丹突然来找我,说大房的陈设有些对不上数。我想着林之孝一向做事谨慎应该不会出错,便没惊动老太太老爷太太只是让赵丹再仔细核实一次,可还是差那么几样。我和赵丹仔细的查看了账本,发现几样对不上号的都是最近几个月摆出来的,也不曾有人来回过破损了。”
“哦!”贾母沉声问道:“那少的是哪几样呀!”
“石榴莲子汝窑彩瓷瓶、白玉荷花镇纸、牙坠五色玛瑙盘和牙雕鱼乐图笔筒。”赖总管说道,末了又幸灾乐祸的看了林之孝一眼补充道:“听说林之孝前段时间在北五街买了一座大三进的宅子……”
赖总管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他就差明说林之孝贪污贾府的东西了。
众人一时之间没有出声,实在是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嘴好。
张夫人和许氏一向对林之孝和书兰都是客客气气的,可也只是客气而已,比起他们来说,这两人更希望自己的心腹当上大房的大总管。至于王夫人和王熙凤,这林之孝和书兰倒霉了又不关他们的事,两人又不是他们二房的人,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贾母完全是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她吃惊的不是林之孝和书兰可能贪污,而是赖总管竟然会将这事明摆着说出来。
说贾母不知道下人贪污,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原著中她就明摆着指着赖嬷嬷等人说了:她知道他们这几个都是财主,分位虽低,钱却比年轻主子还要多。
这么多来的,单凭月钱和主子平日的打赏那是肯定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还不是贪污得来的。
只是很多事情贾母都是心里明白表面上装糊涂而已,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如此,只要底下的奴才不太过分了,主家一般都不会收拾的,不然就太丢面子了。在上流社会,面子才是第一要务,尤其是贾府这样一直都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家。
贾母一直都知道赖家对林之孝一家有些羡慕嫉妒恨,原因就在于书兰生了一个好儿子,导致赖尚荣身上的光环少了不少。如今‘别人家的孩子’这名头可不是赖尚荣的而是林树玉了,贾府的下人提起出府的事情,羡慕的也只会是林家,而不是赖家。
这让赖家这一家都自我感觉良好的这么承受的住了。
以前林老爷是贾府的大总管,贾府下人羡慕的是林家。现在自己的贾府的大总管了,贾府下人羡慕的还是林家。这如何让他们心甘!只是之前没有一个好时机和把柄而已。
若是有了把柄,赖总管肯定分分秒秒的弄死林家。
明明大家之前都是一样身份的人,眼瞧着林家如今就要出府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了,自家却还只能在贾府做牛做马伏小作低的,赖总管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又有赖嬷嬷在一旁说着羡慕妒忌恨的话,更是让赖总管崩断了那根叫做理智的神经。
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