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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字是哪两个字?”他看着自己的小新娘,打从那日在园中他便向问她了,只是怕唐突了。
“父亲没有为我取小字。”她一怔,眨了眨眼,笑道“夫君若愿意,不若为我取一小字罢。”
“卿卿二字,可好?”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夫君取的,自然是好的。”她含羞道。
王弗并不晓得是不是所有夫妻都如他们一样,只是她觉得,这样很好,他念书而她或为他研磨伴读或为他制些小食,她的夫君很是珍视她,叫她这样不好意思,一日复一日的爱上他了。
“弗儿,下年里轼儿要赴京赶考,年后便走,你如何呢?”婆婆程氏偶然向她问起——不知不觉她便嫁来苏家半年了。
“夫君此去,想必公公与小叔也是同去的,家中女流里妹妹还未出阁,婆婆身体不好,少不得媳妇儿照料,媳妇自是留在家中的。”王弗这样答道,她虽是初为人妇,却颇为懂事,苏家妹妹喜欢嫂嫂,公公婆婆亦觉得她是个好的,便是小叔苏辙也是对她礼遇有加。
“卿卿,辛苦你了。”苏轼向她温柔地道,“家中大小事宜几乎都交由你来担,如今年下也正是多事的时候。”
“夫君这是哪里的话,这是我做媳妇份内之事。”王弗笑了笑,细细描了眉。上了桃红的胭脂,梳了一个反绾髻,发间带上了一支鎏金红玛瑙步摇,“夫君还不起来?大年下的,别叫公公婆婆说懒床了呢,要叫小叔小姨子们笑话了。”
苏轼一笑,从衣物中摸索了一会,摸出一个细长的盒子,“卿卿你瞧瞧,我替你准备的新年礼物。”
王弗显然没有料到,又惊又喜,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眉眼间便笑开了,“好Jing致的玉簪,夫君有心了,我很喜欢。”
这只簪子便是那只飞凤花玉簪。
苏轼替她将簪子插入发中换下那鎏金的步摇,“我知你素来不喜欢金银的饰物,恰巧那日在玉器店里见了一块和田角料,便央求人做成了飞凤花的样式,料着你应该喜欢。”
“只是我却没有替夫君准备礼物呢。”王弗疑迟道。
“卿卿便是我最好的礼物了,我还要别的作甚?”苏轼取了描笔竟坐下来帮王弗画起眉间花钿,“虽说平日你不爱这花钿,只是今日过年,你若花艳些叫母亲看了也觉得喜庆,为夫亲自为你画钿,包准叫你满意。”
“是。”
王弗与苏轼到大厅的时候早膳也已经备下了。
“媳妇今儿躲懒了,公公婆婆不要见怪才好。”王弗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叫一家子等她。
“一家人什么见怪不见怪的,况你也不是日日如此,听小妹说昨儿守岁,还是你守到最后,最是劳累的了。”婆婆程氏道,“快坐下用早膳罢。”
“是啊,况且也不是嫂嫂一人迟到了,必是二哥闹你呢。”苏家小妹很是活泼,这样打趣苏轼。
“没有的事。”王弗轻声道。
“子瞻。这两日你将家中各处打点好,我们初六便启程赴京了。”冷不丁的苏洵便开口这样说道。
苏轼一怔,与弟弟相视一眼,口内答道,“是。”
苏家小妹努了努嘴,悄声儿道,“嫂嫂才嫁来我们家半年爹爹便要带着哥哥们去赴京。”
“小妹,”王弗在桌下扯了扯苏小妹的衣袖。眼见公公看向她们,不禁有些报赫。
“弗儿,我们走后,家中大小事宜都交由你了。”苏洵顿了顿,没有理会女儿的碎语。
“是。”
因着王弗是新婚媳妇,所以这个新年的礼节多了不少,来拜访的女眷亦多。早膳过后去祠堂拜祭,下午便是向直系各家长辈见礼,接见家中来访的同辈女眷。一日下来竟也不比新婚当日轻松。
这一日终于完了,王弗面上还强撑着向公公婆婆拜了年,陪小叔和小姨子在园子里看了会烟花,方才回房,才转过回廊,王弗便叫苏轼揽住,低声问,“可要我背你?”
“不...不用了。”王弗一惊,有些羞怯,“多谢夫君了。”
“唉。”苏轼叹了口气,“卿卿,我们是夫妻啊,你总是这样客气,我可更喜欢你叫我‘子瞻’的时候。”句末伏在王弗耳边轻声道。
王弗绞着衣角,这些她更是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了。
......总算是可以休息了,王弗揉了揉腰,倒在床上,等苏轼洗浴过后便瞧见他的小妻子已经累得睡着了,他轻笑一声,捉过她藏在繁琐的襦裙内的金莲,替她揉捏了起来。
“唔...”王弗嘟囔了一声,缩了缩腿脚,却不曾醒来。
苏轼几乎没有见过这样可爱的妻子,不禁笑了笑,伏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尔后便细细的为他的小妻子按摩起来。
隔日是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王弗又是起了个大早——其实她嫁入苏家又有哪一日不是早起的?苏轼心知她急着想回家,也同样早起了来洗漱。
“我扰了夫君的清梦呢。”王弗替苏轼更衣,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