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了指已经落在地面之上的飞蚁,开口道:“你看它们,似乎在拼凑成字。”
“南……疆……”顾炎此时已经慢慢出声,读出了这些黑黢黢的大字,忽然间,他皱了皱眉头,指了指地面之上刚刚形成的一个字,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字?难道是——求?”
萧子墨却是摇了摇头,手指着飞蚁比划了半响,“不,不是单纯的求字,你看,这求之旁还有一撇,似乎是匆忙之间写下的。”
“或许,是一个救字。”一道声音忽然在众人的耳侧响起,几人不约而同地向一旁看去,却见到卧榻之上的噬影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缓缓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同一时刻,万里之外的南疆。
男子面色苍白,腕上悬着沉重的通体全黑的镣铐,一股股鲜血不要命地从他的腕上溢出,鲜血滴答滴答在地面汇成几个古怪的字体。
失血过多让男子有些晕眩之感,他动作一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却只听咣当一声,牢门上的锁链被打开,一名身着黑莽纹路赤色长衫的男子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
“你这是做什么,不想活就直说,我成全你。”赤衣男子将地面上那人的手腕扣住,嘴中虽然这般说着却从怀中掏出一张巾帕,将男子腕上的伤口包扎好,又在他的身上的几处大xue之上点了几下。
坐在地面的男子桃花眼微微眯起,看了一眼已经不再出血的手腕,质问道:“你究竟想要把我关到何时,要杀要刮皆都随你,放了他。”
“不可能。”赤衣男子皱了皱眉头,从地面站起,俯视着桃花眼男子,冷然开口道:“你的内力已经被我封住,不要再动什么心思,你只要好好地在这里呆上一个月,待血祭结束,我自然会放了你。”
牢门再一次关闭,桃花眼男子眼睁睁地望着那赤色的衣角渐渐淡出视野,随后仰天凄厉地长啸了一声。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黑沉沉的牢房之中,让其中的灯火明灭了一瞬。
牢中巡视的守卫闻声脚步便是一滞,忍不住支起耳朵倾听,却隐隐约约只听清了‘莫无情’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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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山中的夜,清寒的厉害。窗棂随着风声微微作响,轻雾弥漫,令窗纸上的shi意又新添了薄薄的一层。
顾炎虽然已经命人在房中安置了两只火盆,却也抵不住这寒夜的凄冷,他运着掌中的内力,将噬影周身的寒意尽皆驱散了开来。
床上的噬影呼吸清浅,眉心却漫着一层浅淡的愁绪,被紧紧的裹在被褥之中,安静的像极了一只乖巧的猫儿。
看着噬影睡颜,顾炎忽然间便叹息了一声,慢慢从床沿坐起,正要离开,却觉得袖口一紧,似乎被什么滞了住。
顺着自己的袖口看去,黑暗之中,噬影五指并拢地抓着他的袖口,晶莹剔透副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炎……”噬影哑着声音,开口喊道。
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睡着。
看到这般的噬影,顾炎不知自己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半响,终于轻笑一声,“阿影,你这骗人的功夫可是比你的武艺更为炉火纯青了,我这半天竟然都未曾发觉。”
噬影闻言,手掌上的力道松了松,眼睛也是微微暗了暗,垂下眸子,手却是没有离开顾炎的袖口半分。
顾炎将噬影修长的手指一只只从袖口之上掰开,反握紧自己的掌中,蹲下身,放在唇边吻了吻,“我不走,阿影,我去替你倒杯水。”
将噬影的手掖回被褥之中,见他乖乖地点头应下,顾炎这才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取过了水。
水已经半寒,顾炎内力一转,杯中的水再一次暖了起来。
杯口晕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汽,顾炎的面便藏在其后,看不分明。
就着杯沿抿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宜,顾炎这才将噬影揽在怀中,将杯子靠近他的唇边,示意他喝下。
噬影的视线朝着杯口的一边看了看,却是没有张口喝水。
顾炎疑惑之间,却见着噬影偏了偏头,在他嘴唇刚刚沾过的地方慢慢饮了起来。
顾炎见此忍不住笑了一声,阿影这次昏迷之后怎么变得这般可爱起来,顾炎瞧着,便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他的发间理了一理。
依旧是柔顺的如缎子一般的长发,但其中那莹莹点点的白发却将顾炎的眼睛灼的厉害。
噬影就着顾炎的手一口一口地嘬饮着,星子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顾炎,不想有一分一刻地闭起。
顾炎将瓷杯放在一旁,见到噬影唇间残存的水渍,不由得一笑,正要抬起手擦拭,却忽然眼睛一亮,在噬影瞪大的眼睛之中靠过身去。
柔软的唇rou和着shi漉漉的触感在顾炎的唇角滑过,顾炎蜻蜓点水地一吸,随后便松了开来。
“阿影,你可是存了和萧前辈一样的心思?”顾炎忽然出声问道。
瞧见噬影眼中的闪烁,顾炎伸出手,揽住噬影的腰侧,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慢慢地开口在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