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岁月的流转,沧桑而悲戚。
“王……”无心几乎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祭台,跪在莫无情的脚边,颤抖着手,渴望而又忐忑地想要触碰,却又虔诚的不忍亵渎眼前这个男人。
上天何等残忍,他的王不过是想要知道那个人究竟在何处,却不给他任何的提示。
不知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哀叹,无心只能跪在莫无情的脚边,抬头看向这个男人,默然不语。
一旁的莫无邪同样也是看向莫无情,心中不知是恨是疼,张了张嘴,似想说出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小笙!”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吸引了祭台之上除了莫无情意外所有人的目光,紧接着两名男子不知从何而来,落在了祭台之上。
其中一名男子玄衣裹身,容颜完美Jing致,眉眼之间有着几分冷冽,嘴唇微薄,紧紧地抿着。
另一名男子身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灰色夹袄,却又穿出了苍劲挺拔,一股军人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丝毫不显得任何突兀。
刚刚那一道声音正是玄衣男子所喊,只见他三两步跃到祭台之上,正要向着赫连华笙的方向走去,却在看到同样一身玄衣背对着他的男子时,不由得身躯一颤,眼中漫上一片复杂。
跪在莫无情脚边的无心,已经在那道声音响起之时从地面跃起,将莫无情护在身后,做出了戒备的状态。
“尔等何人,竟敢闯入我南疆王宫?!”无心的视线在两名男子身上扫过,眼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
玄衣男子并未理会无心,他的目光躲闪一般从莫无情身上移转开来,看向一旁的赫连华笙与莫无邪二人,抬步便向着他们走去。
被忽视的感觉让无心瞬间怒火中烧,面上的黑蝎似乎在下一刻便会化为实物,从上面飞射而下冲向玄衣男子。
一道流光闪过,利刃直至玄衣男子,寒风卷起一层尘埃,不过霎那,那名身着灰色夹袄的男子已经挡在了无心面前,将他拦了住。
刀剑相撞,迸射出一阵火花,二人内力相当,实力不分上下。
“我家爷乃是北庭侯大公子,汝不得无礼。”灰衣男子正是一直跟随在赫连临渊身边的云烈,比之过去,他的气息少了三分温顺,多了几分冷血寒凉。
他的视线扫过无心面上的黑蝎,眼中先是一惊,而后再一次化为冰寒,向一名麻木的死士,只知道执行主人的命令。
无心听得此言,刀势一收,依旧警惕道:“我南疆与北庭向来互不交往,却不知北庭侯的大公子来此是何意思?”
玄衣男子这时才顿了一下身子,转头看向无心,“我来此处,是为了要回我的弟弟赫连华笙。”
这名玄衣男子自然便是赫连临渊,他再次转过头,顺着祭台之上的血迹看向赫连华笙手腕之上的那一串血红色的玛瑙珠子,瞳孔不由微微缩小,一字一顿道:“我要,带走他。”
莫无邪早在赫连临渊到来之时就十分疑惑地看向他,如今听到他这般说法,紧了紧揽着赫连华笙的手臂,不由嗤笑道:“赫连临渊,你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当初费尽心思想要杀他的是你,如今你这般模样是做给谁看。”
“我不……”赫连临渊似乎想要辩解什么,眼角忽然瞥到一直在一旁站着不出半分声音的莫无情,犹豫了半天,终是将这句话咽进了口中。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举起三根手指,直指青天,开口说道:“我在此对天发誓,我会照顾好小笙,不会让他收到一丝一毫的损害,他是我的弟弟,永远都是,有违此誓,便让我不得好死,坠入十八层地狱。”
赫连临渊的声音字字铿锵,带着从灵魂深处破体而出的坚决,就连莫无邪听了也险些有了相信他的冲动。
一旁的顾炎在赫连临渊来到时就拧紧了眉头,此时见他发了这样的重誓,不由得不动声色地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而后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
就在赫连临渊与莫无邪二人僵持不下之时,莫无邪怀中的赫连华笙细密的眼睫忽然微微一动,似乎那枚回血的丹药已经起了作用。
明明天空Yin沉的厉害,但光芒透过瞳孔穿进眼底时,却犹为刺眼,疼得他身子不由得一阵颤栗。
莫无邪看他这般模样,疼惜地抬手遮了遮他的眼睛,这才缓解了赫连华笙眼睛的疼痛,微微喘息着窝在了莫无邪怀中。
过了片刻,赫莲华笙终是适应了光芒,他从莫无邪的怀中坐起,抬眼看了他一眼,却瞳孔一缩,一把便推开了揽着他莫无邪。
只听碰的一声,莫无邪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跌倒在了地上,冰冷而坚硬的汉白玉石台,摩擦着他的后背,疼得让他的额角都不由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小花生,你怎么……”莫无邪张了张嘴,眼神哀戚地看向赫连华笙,只觉得心脏比身体疼痛的更加厉害。
“莫无邪,我为何如此,你应该比我清楚。”没有任何的倚靠,赫连华笙苍白着脸颊,重重地喘息着伏在地上,复杂地看向莫无邪,“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