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日子的压抑连带着三年之前的怨愤尽数倾泻在了如今的一刻之中。
“血鹫,唔。”莫无情一句话还未出口,便慢慢享受似得闭上了双眼,而后将那所有的爱意与痴恋藏进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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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叮当……一串清脆的声响从马道的远处响起,一声大过一声,织成了一曲节奏轻快的乐章。
一匹神骏的白马渐渐在马道之上显现出来身形,那匹马迈着轻缓悠闲的步子,悠哉悠哉地沿着马道前行,时不时地晃动一下脖颈,似乎有什么让它有些不适。
两名面容俊逸、一身劲装的男子共骑在白马的身上,其中一人拍了拍身下的骏马,忽然出声道:“疾风,你别不乐意,这金铃铛可是我花了千两的黄金打造的,你看看这天下有哪匹马能享受到你这般的福气。”
说罢便抬起头,向着周围扫视了一眼,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一路竟然也没有个匪徒前来劫财,当真是无趣的紧。”
疾风闻言停下了步子,朝着身后那人打了个响鼻,左前侧的蹄子在地上刨了几下,眼中人性地闪过鄙夷的神色。
倚在顾炎怀中的噬影因为顾炎这话微微眨了眨眼睛,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来,微不可查地伸手捋了捋疾风的鬃毛,似乎极为同意它的看法。
顾炎却没有注意到噬影眼中的意思,却见他此时将右掌微微抬起,在双眼之上遮了一遮,望向他们前行的方向,开口问道:“阿影,这北庭、南疆好玩的去处我们尽数都去过了,下一处我们去西域如何?”
“好。”噬影倚在顾炎的怀中,眼中的期待一闪而逝,却是忽然眉头一簇,忍不住开口问道:“炎,你就这么把教主之位给了魂杀,当真不悔吗?”
顾炎倏地一下勒住了疾风的缰绳,半是疑惑半是玩笑地说道:“后悔什么?自从有了你,你见我哪一天履行过教主之责的,与其说是我将教主之位交给了他,倒不如说是我将一身重担尽数扔在了他的身上,他与兰芷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说着话音一转,接着说道:“就连血鹫与莫无情那二人这般纠纠缠缠的都修成了正果,还不许我与阿影在这天下间四处转转,甜甜蜜蜜一番吗?”
噬影未曾理会顾炎话语之中的玩笑,却是感慨了一声,“玉肌与冰蝉倒也不负南疆的圣物之名,想不到竟然在最后一刻将他们直接送回了南疆,这大千世界还有多少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爱之深,恨之切。冰蝉之蛊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可以让人变得强大也可以让人受尽累生累世的折磨。”顾炎嘴角一撇,却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望着远处天空之上逐渐蔓延开来的红霞,顾炎的眼中忽然升起一丝肃然之色,揽着噬影的手臂也不由地一紧,“这冰蝉之蛊的怨气,总算一朝得解,从今以后,这天下,再也没了梦隐。”
梦隐二字缓缓落下,噬影的眼中忽然现出一层黯淡,在他的眼中浅浅地浮起,却久久不能散去。
顾炎了然噬影心中的思虑,开口便安慰道:“阿影莫要担心,你舅舅的身子已经被兰芷调理地好了许多,比寻常人还要身强体健。再说他既然要去游历,或许我们会在这天下的某一个角落遇到他也说不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吃上一杯喜酒呢。”
顾炎说笑之间忽然勒住了疾风脖子上缰绳,目光凛然地看向不远处的草丛,眼中聚集了一层翻滚着的黑云。
“是婴儿的声音。”噬影耳朵一动,说着便从顾炎身前倾了下身子,正想从疾风身上下来,却忽觉腰间一紧,整个身子向后倾倒,再次撞进了顾炎的怀中。
却听到耳边传来顾炎低沉的声音,“阿影,我来。”
“我再被你这般护着,只怕有朝一日连路都不用走了。”噬影苦笑一声,忍不住叹道:“当真有些怀念我还是影卫的时候,那时我身子健壮的很,哪像现在这般,几乎胖上了一圈。”
顾炎闻言,面上不由得显出委屈之色,抬手捏了捏噬影的脸颊,说道:“阿影,我还想着把你再养肥一些,你之前摸起来实在是硌的我不舒服。”
“我且去看看。”面上的触感让噬影的脸颊烧红了一片,他轻咳一声,从顾炎怀中挣脱而出,飞身下了疾风,脚步匆匆地向着草丛的方向走了过去。
马上的顾炎见他这般模样,轻声一笑,却是跟随在他的身后,眼中则是带着几分警惕打量着四周。
枯黄的草丛之上挂着丝丝缕缕的新芽,初春的气息浓郁而安宁。
顾炎走过去时,噬影已从草中直起身子,此时他正手足无措地托着一只包裹一般的物件,回望向自己的面上尽是纠结之色。
细看去,却是一名一岁左右的婴孩,那哭声正从他的嘴中不停地溢出,顾炎伸了伸手却又倏地缩了回来,忍不住头疼地抚上了额角。
噬影在孩童身上翻找了片刻,却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证明这名孩童的物件来,不由得拧紧了眉头,“没有留下个证明身份的东西,身上也没有半个胎记。”
那本来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