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全。”
听闻重明鸟的名号,沈怀稍有迟疑,但是想到眼前之人还是天族太子呢,拥有上古神鸟也不稀罕罢。心头一暖,可想来又觉着不对劲,谓然:“为何不是你来?”
容御眸底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转而戏谑一笑:“还不是怕你有事没事就召我来嘛,本太子可是很忙的。”
沈怀白眼,只因他眼底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复杂,他晓得事情没有那般简单,不过天庭这么多神仙,想必他一个太子还不至于有何大碍。
反倒是自己,沈怀拿着玉笛左看看右翻翻,人家好歹也是个上古神鸟,凭什么听他一个凡人的指挥来救他?倘若关键时刻将全部希望寄托于这只传说中的神兽身上,可人家压根不搭理你,这便郁闷了。
容御一眼看透沈怀所想,一笑,道然:“重明鸟是与我一道长大的,自然没有人能比得过它对我的感情,不过偶尔唤它几次还是会给面子的。是以,若非关键时刻莫要胡乱吹笛招惹了它,否则……”
沈怀明了。
抬眼对上容御那对非比寻常的眸子,似与当年清冷孤傲的少年判若两人,不过,他倒是更喜欢眼下的。
再由说月老那边,回到天庭后便左右徘徊不前,他此番动作若是被天帝晓得了只怕小命不保。可纵然事情瞒得过一时,却也瞒不了一世,天帝迟早还是会知晓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失千古恨
这下当真是为难这小老头了,天蚕情丝是他忍痛割爱才献出的,他哪里会不了解这东西,除了其中一人灰飞烟灭以外,想要解开这道情丝那便是再无他法。
容御是天族太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神魂俱灭罢,那便只得对那个凡人下手,可滥杀无辜并非正派作风,何况月老就是个管姻缘的,哪里杀过人啊。
左右不是当真叫人捉急,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小老头的肩膀,月老吃吓,回头见是碧纯仙子,更是直冒冷汗。
“月老,你不舒服吗?”见小老头面色惨白,碧纯好意问道。
月老猛然摇头,要是不舒服那么简单可就好了,他这可是给自己惹上一个大麻烦了。
心想天帝那边必须得瞒着,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碧纯仙子爱慕太子,自己的本意也是撮合这对璧人,可孰知误打误撞竟将情丝弄到了那凡人身上。
碧纯仙子素来温和好说话,眼下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帮他了,月老便一狠心,将事情原委给碧纯道了个清清楚楚。
听完,不出所料,碧纯面上慢慢露出黯然神色,口中低喃:“难怪无论我做得再怎么好,他也总是冷面而对,原是早有心仪之人。”
“仙子当真别拿我小老头开玩笑了,你说太子这好好的怎么就有那怪癖呢?”月老已是在奔溃边沿痛苦挣扎,也顾不得碧纯仙子这伤感的情绪,急急问道:“仙子可有主意?”
“天蚕情丝是你之物,连你都没有办法,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碧纯仙子语气黯淡,显然还是沉浸在容御已有心上人这件事情中不能缓出来。
得,感情这姑娘压根没那要除人的意思,合着自己就是白费口舌一场,不过想来也是,作为仙家着实不该犯下滥杀之孽,何况还是灰飞烟灭这般严重。若是被上头知道了怪罪下来,轻则被贬仙位,重则一道灰飞烟灭。
小老头这便急了。
如此大事,月老还是不敢擅作主张除人的。
不过清楚碧纯仙子没那意思倒也好,至少暂且还不至于让天帝晓得。
而后,小老头跑东跑西地去托神仙调查沈怀,企图从她身上找出什么滔天大罪,然后顺理成章地……可也是抱着一万分之一的概率去的,毕竟他一个小小的捉妖师,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要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着实不大可能。
不过按着月老执着的性子还是将沈怀的过往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可让他最为奔溃的是,对方不但没有做过什么恶事,还捉妖抓鬼守护了一方土地平和,做的善事、积的功德倒不少。
小老头抱头仰天,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回要落得这么个大麻烦。
近日,不知是容御太过悠闲还是天蚕情丝的作用,下凡的频率愈来愈高,有时甚至一天好几回,但对凡间而言也是几个月的时候了。
如此持续数日,天庭便有些清闲的小仙娥在那八卦议论,纷纷猜疑是太子在凡间有人了,气色可谓是与以往大不同。
每每听到这干言论,最郁闷的还是要属月老,他心有预感,怕是此事瞒不了多久了。
与其日日这样生活在煎熬当中,倒不如去天帝那边“自首”,是生是死也好痛快些。
左右为难了好一阵子,又遇见碧纯仙子途经此处,月老将之唤住。
碧纯听到月老的想法,觉得不妥,便自告奋勇要去凡间一趟。
杀人,乃下下下下策,没有天帝的旨意是定然行不通的,此番碧纯便只得装一回恶人了,小老头怕把动静闹大也随之一试。
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