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什么话,阿福没有听清楚,于是他拍了拍阿福的脸,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我得揍你,你忍着点。”
阿福觉得苦逼,但他也慢慢明白了敕棍的意图。
现在看起来周围只有骆驼在,但或许更多的眼睛正于暗处盯梢。
敕棍试图保护阿福,以一种“我们从来不认识”的方式。
阿福只好认了。
于是那一天阿福挨了很多巴掌,他十分郁闷,前几天骆驼揍他后脑勺的伤才刚好,现在脸和肚子也跟着伤了。
敕棍秉承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等到阿福趴在地上时,还对着他加了两脚。
一瞬间,阿福的肋骨剧痛无比。
红鹫穿的那种军靴无比坚硬,他敢肯定敕棍只认为轻轻碰了碰他,但即便肋骨没给踢断,今晚上肚子的青紫淤痕也将惨不忍睹。
阿福需要四箱跌打扭伤膏。
他也更加切身地明白,为什么骆驼等人一提起红鹫就是这副杀之而后快的表情。敕棍大概是认定阿福不知情,但也给他弄了一身的伤。等到他们停止殴打,阿福睁开眼皮看向骆驼——骆驼浑身都是血,看似已经昏厥。
这还没有结束,阿福知道骆驼是万不敢再出卖黑帮,毕竟他已经少了一颗肾,再少点什么真他妈不用活了。
可黑帮和红鹫却未必这么认定,所以即便他已经不省人事,仍然被两个红鹫架着,抬上了一辆警车。
红鹫十足Yin险,不管骆驼有没有出卖黑帮,只要拉回去关几天,再放出来就等于给他判了死刑。
所以骆驼唯一能活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和红鹫合作,让红鹫暗中派人保护他,尽管红鹫大部分时候不会尽心尽力去保护这种随处可抓的小毒贩。
阿福则被丢在地上,敕棍再补了几脚后,招手让队员撤退。
一辆红鹫的面包车也从路的一边开来接应,于是他们不停地把小仓库里的砖头搬出去,直到砖头全部上了红鹫的车厢里。
敕棍最后再瞥了阿福一眼,阿福连syin的力气也发不出来了。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阿福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他该找到骆驼时常来往的那些毒贩甚至他们的小头目,表现出极高的觉悟,并对他们阐述当下发生的一切。
这是阿福的活命方法,尽管他真的不愿意这样。
鸦国已经坏掉了,或者说百会已经坏掉了。
明明缉毒是好事情,可身为贫民的他们却不得不巩固着毒贩的权势。明明红鹫在做正确的事情,可却不得不采取这种极其不正确的方法。
但鸦国人的生命力何其顽强,即便到了这一刻阿福也没有求死的念头。他要活下来,这样的想法几乎成了他心中仅剩的东西。
所以他只是祈祷着红鹫快点撤退,他好快点爬起来,快点跑到街尾的那几间小破屋,快点把他的义务尽完。
然而命运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就在红鹫队员的面包车先歪歪斜斜地从唯一一条能通车的路上开走,其余的没上车的成员则往Yin影里撤时,突然,两辆金豺的车一前一后地拦住了红鹫。
车上一下子出来了七八名金豺,以车作为掩护,对着红鹫成员和红鹫的面包车便开始扫射。
估计是金豺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断了我的财路就是要我的命,即便还穿着金豺的制服,但也得向红鹫示示威了。
TBC
第28章
这大概就是鸦国的特色,警察和中央直属快反队开干,打得歇斯底里,你死我活。
敕棍身边的一个队友直接被击毙了,敕棍的反应还算快,马上矮身找掩护。然而他的行动并不利索,估摸着也是身上的伤没好全。
面包车则加大油门,就着其中一辆金豺的车猛地撞去。在这方向上,他们的理念出奇地一致——既然你拦着我的路,我也懒得管你死活。反正我死了你也会当成黑帮杀的,那你死了大概也一样。
阿福则根本不敢起来,他勉强地挪了挪身子,想要往旁边趴去,谁知他刚摸索两下,不知道哪一方的子弹直接打中了他的手臂。
阿福惨叫一声,干脆滚了几滚,好不容易滚到小卖部的电视机旁,但电视机也被扫得电光四溅,还发出了一记骇人的爆破声。
此刻阿福身上连刀子都没有,要让他帮手都不懂怎么帮。不得已他只能尽力蜷缩起来,竭尽全力不让弹片擦伤自己。
然而仅仅留下的三四个红鹫队员根本不是那一群有备而来的金豺的对手,即便面包车冲开了其中的三四名金豺,但偏偏他们闪躲得快,压根没死,爬起来又继续往前进攻。
他们前后围堵着这几名红鹫,杀意就像他们看到一箱子钞票一样在双眼中闪亮。
敕棍也中弹了,他身子一歪,顺势滚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那些金豺也不住手,其中两个人手持冲x枪,一边扫射一边靠近,似乎就是要把他们打成筛子不可。不仅如此,其中一人还注意到了阿福,阿福也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