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一幕,一扬脖子又笑了,“很好,六姑娘也有着落了。跟着这姓连的小子走吧,本官成全你们。”
白玉苹哭得肝肠寸断,由连姨娘扶着拜别父母,一步三回头的随连令德走了。
郝大人大手一指,指向如一朵娇花般的白玉茗,那眼神如恶狼见到猎物一般,“白熹,你这个小女儿呢?她有没有夫家?她这个犯官之女想来也没人敢娶了,本官好人做到底,就收了她吧,如何?”
“狗官。”白玉莹、贾冲等人气得直发抖。
“呸,本姑娘宁愿一头撞死!”白玉茗大怒,愤愤的啐了一口。
郝大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纵声大笑,“你不嫁给本官,难道你跟着白熹进监狱不成?你可想好了,白熹说不定便是死罪,到时候你跟着白熹一起死了,花朵般的小姑娘,岂不可惜?”
白熹紧握双拳,竭力遏制住胸中的怒气,“郝大人,这个白玉茗是不嫁人的,但也不能跟着我走。因为,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什么?”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郝大人大感惊慌,“不是你的女儿?”
白熹的语气异常笃定,“对,她不是我的女儿。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几个月大了,我喜欢她的母亲,便连着这个孩子一起带回家,让她充做白家的七姑娘。但她不是我的骨血,求大人允许犯官这便将她驱逐出白家,以后不管她流落到哪里,都和我白家无关了。”
“爹爹!”白玉茗心乱如麻,哀求的叫道。
“她确实不是白家的孩子。”容姨也站了出来,脸色和白熹一样,没有半分血色,“我认识老爷之前便有了她,她怎会是老爷的骨血?求大人放了她,让她自生自灭吧。”
“容姨。”白玉茗被钦差包围的时候没恐惧,这时却快要崩溃了。
白熹不是她的爹爹,这怎么可能?
“姑娘,你快别这样了。”翠钱心疼得不行,忙凑到她耳边,“老爷是不想把你胡乱嫁了,又不忍心让你跟着他一起被抓走,所以才这么说的啊。”
“对,爹和容姨是为了救我,他们全是为了救我。”白玉茗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
这时的白玉茗,在外人看来已有些傻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有光州的众官员在,郝大人也不能做得太过份,况且白玉茗被驱逐出白家,从此以后就是个没身份的野丫头,再也不是官家小姐,郝大人也算完成了“上头”交待的事。
“赶走!”郝大人咬牙下了命令。
眼前这个小姑娘确是天姿国色,令人万分难以割舍。唉,以后再想办法吧,眼下白熹自陈家丑,只能暂时放人了。
“把这个女人给我一起赶走!”白熹看也不看容姨娘,狠下心喝道。
“你赶不走我。你在哪,我便在哪。”容姨眼中连泪花也没有,静静的看着他,“你替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这时候离开你,我良心上怎么过的去。”
“阿容,你傻啊。”白熹顿足叹息。
“我走投无路之时你救我回家,我没什么报答你的,陪你过完这辈子也就是了。”容姨神色淡漠,好像说的不是她自己,是别人的事。
郝大人发落完白家的女孩儿,命人把白熹、沈氏、容姨等人绑了。
光州的官员含泪相送,“清者自清。咱们光州的贡品是清清白白的,白大人也是清清白白的,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爹爹,容姨,你们不要走……”白玉茗眼见自己的父母要被押走,心如刀割。
一个眼窝深鼻子高的男子大踏步进来,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郝大人面前,傲慢的交待了几句话。郝大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哈腰,“是是是,下官一定照办。”
回过身,郝大人翻转面皮,“来人,把这白玉茗一起捉拿了!”
“凭什么?方才不是说放了我七妹么?”贾冲和白玉莹一起叫道。
郝大人一声狞笑,“这个白熹自认家丑,其实是想保全他的亲生骨rou,当本官看不出来么?这个白玉茗要么和她的两个姐姐一样当场嫁人,要么就随本官走,和她的父母一起入狱,没有第三条路!”
“可恶,太不讲理了!”白玉莹气得哭了。
白熹和容姨手拉着手,手心里全是汗,“郝大人为何出尔反尔?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光州的官员们也议论纷纷,“看样子郝大人是非要逼着七姑娘嫁人不可了。也不知他这是为何?”“是啊,白大人已经承认七姑娘不是他亲生的了,七姑娘从此以后也就没有前程了,也不知这郝大人为何硬抓着七姑娘不放?”
郝大人面对众人的责难,哈哈大笑,“诸位莫要不服气,本官是依律办事。这位白七姑娘除非此时此刻嫁了人,否则只有跟本官回去受审了……”
“此事不难。”清清洌洌的四个字,比冰雪更寒冷。
郝大人打了个寒噤。
白玉茗耳中听到这个声音,泪水充盈了双眼,“是冰山,冰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