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是白玉萝的舅公不错,可她这个舅公冷情的很,白家的事从来不帮忙,连她爹的前程都不曾过问。这样的舅公,有和没有没什么不同。”林大郎很是不屑。
许三郎迟疑了下,“可是我听说……”
“你听说什么了?”林大郎不在意的问道。
许三郎吞吞吐吐,“这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大郎,咱们同州离京城远,消息不灵通,咱们只知道你岳父白知州被贬了官,可最近我怎么听说,你媳妇儿的妹妹白七姑娘嫁到了雍王府,成了世子妃……”
“你就听人瞎说吧,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林大郎哈哈大笑,大力拍许三郎的肩膀,“白玉萝的七妹是歌姬所生,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出身,连嫁给我林大郎都不够资格,怎么可能做世子妃?”
“这样啊。”许三郎挠挠头皮。
天色尚早,吃早点的没几个人,馄饨铺老板亲自在擦桌子,“话不是这么说。林大爷,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令正的妹妹真做了世子妃,白家飞黄腾达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对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许三郎连连点头。
“这怕什么?”林大郎一脸得色,轻蔑的伸出小指头勾了勾,“白家那个婆娘读书读傻了,张口闭口三从四德。这种女人最贱,只要本大爷招招手,她便跟条离不得主人的狗一样回来了。白家飞黄腾达又如何?到时候本大爷只需勾勾结小手指头,怕她不乖乖的跟我回家?我还是白家的娇客,白家还得客客气气的待我。”
“高明,高明!”许三郎倒吸冷气,对林大郎佩服到了极处。
馄饨铺老板直摇头,但转念一想,叹气道:“也是,令正还带着个孩子呢。为了孩子,你让她回来,她便是心里委屈,也只有忍了。”
“就是这个道理。只要拿那个哭娃威胁她,她什么都肯干。”林大郎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她生的那个赔钱货整天就会哭,家母听不得哭声,早嫌弃得不行了,巴不得早日撵她母女出门。她可倒好,拿着个赔钱货当宝贝了。”
许三郎连连拍案,“大郎,小弟越想,越觉得你高明!”
林大郎打的这才叫如意算盘呢。现在看白玉萝不顺眼,看白玉萝生的赔钱货不顺眼,便将这母女二人赶出家门,眼不见为净,横竖白家现在正倒霉,谅来也不敢生事;将来白家一直倒霉,没啥可说的,万一白家起来了,招招手便能把白玉萝叫回来,稳赚不赔的买卖。
馄饨铺客人不多,两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在窗前的小桌上默默吃早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许三郎大拍马屁,林大郎得意,拍案狂笑。
天光放亮,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了。
外面涌进来三个年轻人,“林大郎你个没良心的贱男,今天不打你一顿替我四妹出气,我就不配当哥哥!”一个扑过去揪起林大郎的衣领,另外两个一人扭住林大郎一条胳膊,反剪到身后。
三人都杀气腾腾的。
林大郎大叫,“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得罪我?信不信我回去便把白玉萝的脸抽肿了……”
白玉森闻言哪里能忍,“啪啪啪啪”四记耳光抽在林大郎脸上,抽得他眼中嗡嗡耳鸣,眼冒金花。
“你们,你们敢打人……”林大郎口中冒血,吐字都不清楚了。
“呸,老子打的就是你这混账王八蛋!”白玉森迎面唾了他一口。
许三郎吓得直啰嗦,矮了身子,哈着腰悄悄溜了。
馄饨铺老板叹道:“这几位是白家的少爷吧?你们要打林大爷,倒也……倒也……”想说倒也应该,但他认得林大郎,这位不便出口,委婉求情道:“小店本小利薄,几位少爷若是在小店打架,小老儿可承担不起啊。”
“走,出去打。”白家三兄弟也是不爱连累人,推搡着林大郎便出去了,上了大街。
街上人来人往的多了,见了这打架的场面,不少人来看热闹。
林大郎一边和白家三兄弟撕打,一边气急败坏的叫道:“白家小子,莫说大爷没有提醒你们,这可是同州,我是土生土长的同州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就凭你们三个毛头小子,就想在同州随便打人了?大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林大郎还真的不是吹牛,许三郎跑回林家报信,林家的管家带了仆人、请了族人,一行几十号人雄纠纠气昂昂各执棍棒赶来,“没王法了!在同州地界敢欺负同州人,快把这些人拿了送官究办!”
闹得越来越大,眼看着白家三兄弟抛单力孤,要吃亏。
林胜之到同州后便到衙门去了,听说这里出事,匆匆忙忙赶了来。
“三位表少爷还是没忍住啊。”林胜之叹气道。
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和林大郎算账,而是顺利平安的把白玉萝、馨姐儿母女接回京。白家三兄弟这么一闹,事情复杂了。
“把他抓起来,这小子打的我!”林大郎捂着被抽肿的脸,指着白玉森怒气冲冲的大叫。
林胜之心中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