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赖把白玉萝休了,还借着馨姐儿威胁白玉萝、控制白玉萝,要把白玉萝牢牢的攥在手掌心。
“孩子总是属于林家的。”白玉萝低头亲吻馨姐儿的小脸蛋,柔肠寸断。
就算林大郎休了她,馨姐儿也姓林,是林家人。林家什么时候想从她身边抢走,便可以什么时候抢走,每每想到这一点,白玉萝便不寒而栗。
她是宁死也不会放弃馨姐儿的。馨姐儿是她亲生的孩子,是她的命根子。
“放心,馨姐儿肯定能跟咱们一起走。”九娘笑道。
“真的能这样,那就太好了。”白玉萝喃喃。
屋子里暗沉沉的,九娘的话语却给白玉萝带来了一丝阳光。
她真的能带着馨姐儿回京城、回白家?林太太、林大郎那对虎狼般的母子能轻易放过她?
馨姐儿抽泣着睡着了,白玉萝拍着怀里病猫似的女儿,心中燃起新的希望。
一辆大马车停在门前。
林胜之从车上跳下,快步进来,和白玉萝见过礼,小声和九娘商量了两句,道:“表姑娘,趁着雍王府的两位路爷在,咱们赶紧上车,立即离开安州。表姑娘可有要紧的行李?若没什么要紧东西,这便直接上车吧。”
“我这里家徒四壁,也没什么要带的。”白玉萝有些不好意思。
她把馨姐儿交给九娘抱着,自己胡乱卷了几件衣物包起来,又拿起件绣了一半的炕屏,“这是胡家要给老太爷的寿礼,说好这月底绣完,我看是来不及了。”
“表姑娘离开林家之后,就靠着给人刺绣维持生计?”九娘鼻子一酸,低声问道。
白玉萝浑然不觉,“也不是离开林家之后才这样的。很早之前,我婆婆林太太便知道我绣工好,给我派了不少绣活儿,好卖了钱贴补家用。”
这下子不光九娘,连林胜之也眼睛一酸,差点儿流下泪来。
四表姑娘嫁的这是户什么人家啊。
“快上车。”林胜之一个大男人不愿让别人看到他流泪,转过身子,粗声说道。
白玉萝把没绣完的炕屏,还有胡家给的定金取出来交给丫头,命她送到胡家,“跟胡太太说声对不住,我要回娘家,这炕屏实在完不成了,烦她另请绣娘绣完吧。”
九娘和阿桃阿杏等人陪着白玉萝出了门,正要上车,林太太带着仆妇丫头气势汹汹的来了,“我说为什么老王和老章一直没回家,敢情是你这贱人不听话!”
“贱人骂谁?”九娘大怒,指着林太太高声道。
“你敢骂我?”林太太养尊处多年,被九娘这么指鼻子骂,登时脸红脖子粗。
“我骂的明明是贱人,你自己跑出来认领,看来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贱人啊。”九娘语含讥讽。
林太太眼冒金星,“你,你,你大胆……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胜之快步过来笑道:“这位是内人,名唤九娘。林太太,在下跟你同姓,也姓林,是李大学士府的仆人。”
“跟我同姓,李家的仆人。”林太太气得更厉害。
“我们是来接表姑娘和馨姐回家的。”九娘笑盈盈的道。
林太太Jing神一振,“白氏,你要走只管走,把馨姐儿留下!馨姐儿是林家的!”
她知道馨姐儿是白玉萝的心头rou,只要留下馨姐儿,白玉萝一准儿走不了,脸上泛起得意的、可恶的笑容。
白玉萝果然脸色发白,抱紧了熟睡的女儿,“不,馨姐儿是我女儿,谁也不能抢走她……”
林太太见白玉萝果然是她意料中的反应,得意狞笑,“馨姐儿她姓林,是我林家的孩子,你要走便走,馨姐儿林家是不肯放的!”挥挥手,命仆妇丫头把马车围起来,“今天不放下我林家的孙女,休想离开!”
白玉萝瑟瑟发抖,如风中摇摆的稻草人。
林胜之不慌不忙,自怀里取出一张大红纸,“这是我家四表姑娘的嫁妆单子。林太太,这些年来你们林家花用了四表姑娘多少嫁妆,你心里有数。”
“我做婆婆的便是真用了儿媳妇的嫁妆又怎么了?儿媳妇孝顺婆婆难道不是应该的?”林太太丝毫不觉得她错,还很有理。
林胜之心生鄙夷,大笑道:“四表姑娘嫁到你们林家的时候,有这么长长的一张嫁妆单子;离开你们林家的时候,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林太太,你这做婆婆是穷疯了么?这是吞了儿媳妇多少嫁妆?来来来,林太太,咱们到衙门找官老爷评评理,看看天底下有没有这个道理。”
“我才不跟你经官见府。”林太太慌了。
这件事若是真的声张开来,对她可是很不利啊。
“不经官见府也行,那便让出一条道路,让四表姑娘和馨姐儿平平安安的离开。”林胜之步步进逼。
“不行,馨姐儿一定不能放走!”林太太气急败坏的道。
她和林大郎母子俩早就合计过,她不喜欢白玉萝,林大郎也不喜欢白玉萝,既母子俩都看着白玉萝不顺眼,不如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