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想救她也是有心无力了。
之前风光过一阵时日的连家,现在挺惨的。
嫁到白家的连姨娘被赶回了娘家,在桂王府母凭子贵的连夫人又不幸儿子夭折。连夫人本就是凭着儿子神气起来的,儿子没了,她在桂王府也就没了依靠,又和从前一样无声无息了,又和从前一样帮扶不了娘家。连家卖了连姨娘、连夫人两个女儿,美其名曰供男丁读书,结果连家的男丁一个读出来的也没有,最后还是靠着连夫人才举家迁入京城。连夫人一失势,连家没了财源也没了主家骨,人心惶惶。
连父连母蹿掇连姨娘回白家闹,“你到底跟了白家姑爷一场,还给他生儿育女了。他就是看在苹儿的面子上,也不能不管你的死活吧?”
连姨娘本就是个蠢货,又见连家确实过不了日子了,忧心后半辈子没着落,厚着脸皮找到浣花河畔向白熹求情。
白熹本不想见她,但连姨娘撕开面皮,坐在白家门外嚎啕大哭。白熹丢不起这个人,只好命人所连姨娘带进来了。
连姨娘哭泣央求,“我到底服侍了老爷这么些年,求老爷开恩,让我回来。我以后凡事都听老爷的,再不敢自作主张了。还有六姑娘,她在边城受苦,也求老爷念在父女之情,好歹救她回来。”
白熹不肯。
白熹愿意每月往连家送米送粮,养着连姨娘,但是说什么也不让连姨娘回白家。
连姨娘苦苦哀求也不能如愿以偿,气得大哭,“我生下的可是老爷的亲生女儿!阿容她的女儿却是别人的!为何老爷不怜惜我,单单恋着那个欺你骗你让你给别人养孩子的阿容?”
白熹气极反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是永生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了!”
实在懒得和连姨娘这样的人多说,命人把连姨娘带出去。连姨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白熹的大腿死活不放,“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一定要赶我,便把我打死了,抬着我的尸体出去!”
白熹被连姨娘纠缠得头都是疼的。
“闹什么?”低沉悦耳的女子声音。
连姨娘顾不上哭闹,不由自主顺着这声音望过去。
一位衣饰华美的女子盈盈而来,上身着嫩黄地绣折枝富贵花蜀锦大袖衫,下身着浅绿地贡缎长裙,颜色娇艳,给人以春暖花开之感。
大概是没有生过孩子的关系,她腰肢纤细,如少女一般。
连姨娘又妒又羡,“阿容,你做了一品夫人,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连姨娘心里这个难受就别提了。从前她和容姨是一样的人,现在容姨是贵妇,她却像乞丐一般……
连姨娘从前自负是良民出身,一向看不起容姨,容姨也不和她废话,缓缓的道:“你忧心的无非是你的后半生罢了。我送你几亩田,你拿着收租也好,自己种也好,总之后半生衣食无忧。可有一样,你以后再不许上浣花河畔,不许再和白家纠缠。”
“你还真是阔了啊。”连姨娘Yin阳怪气。
容姨神色淡然。
容姨的侍女冷翠抿嘴笑,“我家夫人食大周、图罗两国的俸禄,比一品侯爷还有钱,自然是阔气的。此事人尽皆知,还用你说?”
连姨娘被讽刺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白熹用力甩开连姨娘,“敢情你是在忧心后半生衣食无着么?好,我会替你置上十亩良田,让你后半辈子有个依靠。但是,你再也不许到浣花河畔来见我了。”
连姨娘也不知该悲该喜,呆了半晌,掩面痛哭。
白熹出面替连姨娘在偏远郊区置了田,盖了屋,安顿好了连姨娘。桂王知道这件事后,也仿效白熹的做法,给了连夫人一些田地,“你为本王生育过一子,虽孩子夭折了,本王养你到老。”不肯留连夫人在桂王府,也送去和连姨娘作伴了。
桂王向来明哲保身,连夫人和白玉苹是姨甥,桂王早就不想留连夫人了,但毕竟是为他生养过儿子的人,逐出王府未免显得无情。有了白熹做榜样,桂王还不赶紧效仿么?
逐走连夫人,桂王浑身轻快。
美人哪里没有,他可不想府里有一个和废太子扯上干系的夫人。
白熹把连姨娘远远的送走,也得了清静。
连姨娘和连夫人这对难姐难妹常常抱在一起哭,“我的苹儿本该能入宫为妃,享尽人间荣华富贵的啊。”“我为桂王殿下生下小儿子,本该在王府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一辈子的啊。”都觉得自己命苦。
儿子夭折,对连夫人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对白玉苹来说又有所不同。
白玉苹的儿子不幸夭折之后,她伤心难过了一阵子,便打起Jing神写了信回京,向玉茗公主求救。
跟着废太子一家人被流放的日子太苦了,白玉苹恳求玉茗公主念在姐妹情意,救她回京城。
“姐妹情意。”玉茗公主不由的笑了。
当白玉苹站在玉翎身边的时候,可曾念过姐妹情意?白玉苹想要往上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