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尽量还原你想要的口味。”
刘盛瑞闻言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那拜托你了。”
钱佳宁回到厨房,把菜单夹到料理台的上面,开始准备晚餐。
为了不让客人等的时间太久,她照例先把凉菜和卤味送上,然后按照为每桌轮流做菜的方式进行烹饪。很快,一到九号桌的菜送了出去,钱佳宁的视线落到十号桌的菜单上,第一道菜是滇省红三剁。
这道菜原本是酸香开胃的口味,而是按照菜单上口味的描述确实咸比酸重。幸好这桌客人担心钱佳宁无法复原他们想要的味道,他们在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内容,甚至连卖相都一一注明。
钱佳宁闭上眼睛,把他们需要的味道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睁开了眼睛,转身去把准备好的辣椒、猪rou和西红柿拿到案板上。
“您好,这是你点的红三剁。”钱佳宁把菜放到桌上,因为这道卖相普通甚至有些难看,钱佳宁没敢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按照那个味道做出来的菜是否是客人想要的口味。
刘盛瑞看到桌上的红三剁愣住了,rou沫偏大、辣椒切的也不均匀,甚至他还在菜里面看到了西红柿的皮。虽然看起来十分难看,可这所有的细节都和他的记忆里一模一样,就像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来,咱先尝尝。”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子沉不住气的先拿起了勺子,她舀了一道口放进了嘴里,刚刚嚼了一下眼泪便夺眶而出。同桌的人看到她的反应,全都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随即一桌人哭成了一团。
钱佳宁站在旁边尴尬地看着他们,做了这么久的饭,第一次把人给整哭了。
☆、第21章
“是这个味道。”刘盛瑞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是我妈做的味道, 我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尝到这个味儿。”这句话就像开关一样击中了同桌其他人的心底,有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女人已经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虽然只有一句话, 钱佳宁便明白了,他们追求的不是美味, 而是梦中让他们魂牵梦绕的家的味道。
钱佳宁轻轻地退了出来, 回到厨房去准备其他的菜肴,一道道菜从厨房里出来放到不同的桌上, 有的人大快朵颐、有的人Jing尝细品、有的人轻声谈笑、有的人还在继续哭。钱佳宁把十号桌要的米线放到他们桌上,轻声提醒道:“你们的餐齐了。”
刘盛瑞夹起一筷子米线放进嘴里,带着泪水点了点头:“谢谢你,谢谢你还原了所有的味道。”
钱佳宁想挤出个微笑却笑不出来,她前世也经历过亲人离世的痛苦, 十分了解那种心中的苦涩绝望的滋味。
“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年纪最长的女人忽然开口说道:“我妈很不容易, 我小妹妹出生没一年我爹就死了, 我妈从早到晚的忙碌赚钱,一个人扛起了一个家。当年我远嫁到淄城的表姨说淄城的铝矿招工,虽然苦一点但是工资很多, 我妈去公社开了介绍信,千里迢迢的带我们从滇省来到了淄城。”
“我们来淄城后我们最怀念的就是滇省口味的饭菜,我妈每天都换着样的做给我们吃。其实我妈做菜的手艺并不好,她做红三剁切的辣椒大小不匀、因为钱少每次只舍得从邻居家换一个鸡腿所以鸡汤米线的味道一直很寡淡, 可是即便这样我们依然吃的十分香甜, 这是从小到大吃惯的味道, 是妈妈的味道。”
“我妈去世了, 其实早十年她的身体就不好了,年轻时候过于劳碌伤了她的根本。我们兄妹几个拼命赚钱,买营养品,每两个月就带她去一趟医院做检查打营养针。虽然她当时大部分时候都在床上躺着,但是每到过年那天却始终坚持给我们坐一桌家乡口味的年夜饭。”
“这就是我们家的年夜饭上的菜。”
“我妈在今年过年前去世的,其实医生说她多活这十年已经算是奇迹了,原本按她身子骨损伤严重的程度,也就是六十的寿数。”
“今年是我妈的生日,其实也就这几年我们才给我妈过生日,早些年没那个条件也没那个Jing力。可是今年到她生日的时候我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妈没了。”
钱佳宁拿出手帕默默擦掉了流下来的眼泪,她犹记得前世的时候李婉华将她推出去自己被木头砸死的情景,那一瞬间对她来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妈没了,家就没了。再也没人宠着她,再也没人在她任性时无奈地叹气了。
“谢谢你,小老板。”年长的女人擦掉眼泪露出了笑容:“谢谢你如此用心还原了我们想吃的味道,让我们有一个可以怀念妈妈的地方。”
钱佳宁露出了一个带泪的笑容:“如果需要,每年这个时候我都可以替你们留个位置。”
“谢谢。”兄妹几人低头道谢,他们的眼泪滴到米线汤里,和寡淡的鸡汤融为一体,多了些许的苦涩。
钱佳宁回到厨房里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聚宝盆第一次看到钱佳宁这么低落的样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小米,你还好吗?”
“嗯。”钱佳宁闷闷地点了点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