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了。赵大壮不由地回想了下刚才的情形, 一脸的惊恐,其实那不叫混战吧,简直就是单方面痛殴。
张虎走到赵大壮身边, 一脚踩上他的手指,用力一碾:“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说想报复一个抢你生意的高中生?你家高中生这么能打, 欺负老子没上过学是吧?”
赵大壮感觉自己的手指头在张虎的碾压下一根根碎掉,他痛苦的嘶喊,可是手被踩的死死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真的是高中生。”赵大壮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她不是还背着书包嘛。”
张虎窒了一下,更加恼怒的踩了下去:“那是正常的高中生吗?她一个揍我们二十几个和玩似的!你看看我这群手下断胳膊断腿断肋骨的,还怎么给我看场子?”
张虎怒吼了几句朝一边伸出右手, 朱乾坤特别机灵的把一根铁棍放在张虎的手上。张虎狠狠地砸了下去:“说, 到底是谁让你来这么坑我的?连老子都敢耍, 你是不是活腻了?”
赵大壮被打的浑身蜷缩在一起, 疼的连痛呼都没有力气。昏迷之前他听到张虎的质问, 失神地看着天上的晚霞:“这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张虎把赵大壮打晕后出了口恶气,他拄着铁棍四周看了一眼,二十来个人一个比一个狼狈,大多数人躺在地上疼的直哎呦,剩下的几个人们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唯一看起来没挨揍的就是那个来回报信的朱乾坤。他每次把人带来以后就很自觉地去墙根底下蹲着,等钱佳宁揍完了再继续积极地跑去报信。也许是看他挺识趣的份上,钱佳宁连揍都没揍他。
张虎看着朱乾坤不知道是恼怒他胆小还是生气他没义气,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法教训他,自己现在还真需要一个全胳膊全腿的人去跑腿。他靠到墙上舒了一口气:“去,找几辆车来,把人都送医院。”
朱乾坤默默的数了数,起码得五辆车才坐的下。他刚到张虎手底下没几天,很多规矩还不懂,他看大家被揍的都挺惨的,忍不住问了一句:“虎哥我要去报警吗?”
张虎被气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他拿起棍子劈头盖脸的敲了朱乾坤好几下:“报什么警?让人知道了怎么说?张虎和一个小女孩打架输了还报警了!我还混不混了我?”
朱乾坤拿胳膊挡着脸不敢再多嘴,等张虎发完火后赶紧跑出去找了个电话亭给歌舞厅打电话,不一会胡同口就来了六七辆车,几个人下来把一地的残疾抬起来塞到了车里。
人瞬间走了一空,只剩下李武军和赵大壮趴在地上,李武军之前被钱佳宁的胳膊肘撞了一下,摔在地上晕了半天,等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张虎在揍赵大壮的时候。他被吓的装死不敢吭声,生怕张虎恼怒了把自己也揍一顿,毕竟这事是自己搭的桥。
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大包,李武军坐在地上都快哭了:“这叫什么事啊?我看我这歌厅也开不起来了。”
从旁边捡了根铁棍拄着当拐杖,李武军一瘸一拐地回到了饭店。李红正在门口惶恐不安的等着呢,就见李武军顶着一脑袋又青又紫的大包回来了:“表嫂赶紧去后面,我哥让人给打残了。”
李红腿一软,扶着门就嚎了起来:“谁干的?我要报警。”
“报什么警啊!”李武军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虎哥手下的人个个受的伤都不轻,他不敢去找那个小姑娘的麻烦,把火全都撒在了我哥身上。我和你说,你今天敢报警,明天张虎就敢弄死我哥,你可别找这麻烦了。”
李红浑身发软,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李武军摇头叹了口气:“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给我哥搭这个桥,不仅我挨了顿揍,和虎哥合伙开歌厅的事也黄了。”他看了一眼哭的十分凄惨的李红,强忍着没翻脸:“行了表嫂,你也别哭了,我哥还在后面躺着呢。”
李红这才想起来,赶紧爬起来往胡同里跑。李武军站那没动,以赵大壮的体重,得三四个人才抬的起来,他摸出腰间的大哥大,直接叫了个救护车过来。
淄城市区只有一家规模较大的医院,张虎的人直接把人都送了过去,顿时外科忙成了一团。像张虎这种断了两根肋骨的都不算太重的伤,最惨的是想调戏钱佳宁的张三子,不仅断了两条胳膊一条腿还掉了八颗牙。
外科主任张晨叫人把科室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叫来加班,刚做完一台手术,救护车又拉来了一个叫赵大壮的。外科主任连忙叫人拉着赵大壮去拍了片子,等片子拿回来一看,赵大壮居然是这些人里最严重的,断了两条胳膊一条腿,右手手骨粉碎性骨折。
把片子放在灯光板上,张晨轻声嘟囔了一句:“这是黑社会斗殴还是窝里斗?”
副主任听见了连忙拽了他一下衣角,伸脖子看到外面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别吱声,这些不归我们管,咱光负责治病就行。”
足足忙了一天一夜,二十多个病人全都做完了手术送进了病房。赵大壮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还不等哀悼自己被石膏绑起来的胳膊和腿,就险些被同病房的病友吓尿了裤子:“虎虎虎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