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玉绷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你该多笑笑。”顾晟看见阮红玉转身离去忍不住这样说道,等话说出口后,顾晟才知道自己失言了。
正在顾晟想要道歉的时候,阮红玉却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 自顾自地走近了家门。见此, 顾晟摇了摇头, 带上自己的东西便向城西走去, 他还要去赴那白衣少年的约呢。
阮红玉一进家门便去找了阮母,阮母正在门前做着针线活,看见阮红玉进门便笑着道:“红玉, 大仇得报后,就该张罗你的婚事了,你可有看对眼的人啊?”
阮母在阮红玉告诉她仇人已经死了之后便想了许久,阮红玉是个姑娘家,已经十八、九岁了,换做是正常人家的姑娘早就错过了出嫁的年龄了。阮红玉带着她逃了三年,也算是守满了三年孝,也该是考虑婚事的时候了。
阮红玉听着阮母的话,脚步微微一顿,平静了心情以后,阮红玉说道:“娘,张知府没死。”
阮母听了,手一抖将针扎进了自己的手指上,问道:“怎么可能,你不是……”
阮红玉摇了摇头,懊恼道:“我没有想到他身后还有高人相助。”
“这种人哪里值得高人相助!”阮母悲愤道,眼睛里全是泪水。在阮母看来,那张知府就是一个无耻卑鄙之徒,为了一己私欲,残杀自己的丈夫儿子,这种人苍天不用雷劈死他,竟然还让他有高人相助。
阮红玉见了立马上前抱住阮母,用衣袖为阮母擦了擦眼泪道:“我去问过隔壁的道长们了,他们说有办法解决,所以张知府还是得死,无论他身后有没有高人相助。”
“那就好,那就好。”阮母一边流着泪一边拍着阮红玉的手说道。
过了一会儿,阮红玉听见阮母的哭声渐柔,转头一看,阮母已经累得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阮红玉心中了然,阮母经过三年奔波之后身体大不如从前,今日又经历了大喜大悲,早就Jing力不济了。
阮红玉轻轻扳开阮母抱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阮母抱回了房间。
而在隔壁院子里,谢晗看着知道生死簿下落却不急不忙的空桐语问道:“既然知道了生死簿的下落,为何不立即把它找回来?”
正在检查谢晗在纸上画的阵法的空桐语,对着谢晗一笑,然后说道:“佛道两家都在寻找生死簿。”
“你是怕佛门知道我们要去找生死簿?”谢晗开口问道,自从空桐语打上地藏王菩萨后,佛门对他们格外关注,只怕谢晗和空桐语在佛门不知道的时候又突然暴起伤人。
“这只是其中之一。”空桐语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我还要做一个假的生死簿来糊弄一下佛门。”
谢晗明了,毕竟要做一个能够骗过佛门的生死簿还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做。只是……
谢晗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佛门不可以算出生死簿的下落吗?”
空桐语听见谢晗的问题,忍不住用手指弹了弹谢晗额头,这问的都是什么傻问题?
“在我推算出来之时,我就早早地把天机掩盖了,想要看清还得佛门的祖师出手。”空桐语向谢晗解释道。
“哦。”谢晗点头,然后又问道,“你就不怕佛门的祖师亲自出手?”
空桐语对谢晗的傻已经不想叹息了,只道:“你见这么多年佛门和道门一直斗,可曾见过谁家的祖师亲自出过手。”
谢晗羞愧点头,只觉得自己好蠢。
而此时,空桐语已经开始做假的生死簿了,生死簿为天地之书,掌管凡人生死。想要做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假生死簿,所用的材料也是格外珍贵。
然而,空桐语是谁?上古之神。从上古就累积下来的家当那可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目。于是财大气粗的空桐语在砸下了黄泉水、九Yin土和桃都山最先长出来的桃木枝经过祭炼后便成了一个灰扑扑的小册子,上面写着生死簿三个大字。
谢晗等空桐语祭炼完后,看了一眼那灰扑扑甚至有点脏兮兮的生死簿,心中有点嫌弃,作为天地之书,不说镶金裹银但也得书页整洁吧,可是这生死簿的书页还微微卷着角,看起来比谢晗侄儿侄女的课本都还破。
空桐语看见了谢晗眼中对生死簿的嫌弃,眼中不由露出了点点笑意然后道:“正是因为朴实无华,所以很多人都很难相信生死簿像这个样子,但它的确是这幅模样。”
谢晗了然点了点头,这要是换做现代,老师起码能让人写一篇作文,论述其貌不扬的东西却有大作用。
之后,空桐语将假生死簿收好,和谢晗等着明天的到来。
第二日,阮红玉在天刚亮之时便敲响了谢晗家的门。开门的是黄九郎,黄九郎见是阮红玉来了便将人领到了谢晗和空桐语面前。
谢晗见阮红玉到了,便对空桐语说:“既然人到齐了,那边走吧。”
空桐语淡淡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阮红玉,只说道:“闭上眼睛,没让你睁开就不要睁开。”
阮红玉依言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