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来,送到南嘉岛诊所后,还是死掉了。
李杰瑞:“……”
张汤木也没有说话。
海警回报总台后,在向当班医生问话。
李杰瑞小声对张汤木道:“……真是不巧。”
说来难以置信,国内生产的抗蛇毒血清,统共只有四种,分别为抗蝮蛇毒血清,抗五步蛇毒血清,抗银环蛇毒血清和抗眼镜蛇毒血清。尽管蛇有千千万万,这四种血清可以解决几乎所有的蛇咬问题。看来唐老师,遇上了千万分之几的小概率事件。
李杰瑞和张汤木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和翻滚在海面上的乌云一样沉重。
他们并肩站在走廊上,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张汤木伸手,揉揉李杰瑞的头发。
不久,海洋生物学项目组来了几个人。这几个男人围着唐老师,一言不发。
海警和他们交流了几句,他们面色沉重地说,万事只能先联系唐老师的家属——比如尸检——再做定夺,便一个不剩地走了。
走到大厅,他们看见李杰瑞正捧着饭盒吃饭,为首的男人走上来,道:“你是小李?谢谢你对唐老师的救治。”
李杰瑞放下饭盒,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喃喃道:“很遗憾……”
男人问:“唐老师弥留之际,留下了什么话吗?”
李杰瑞摇摇头:“没有,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男人仔细端详了李杰瑞,长长叹口气,“谢谢你。你吃饭吧。”
张汤木骑自行车,从诊所附近一户岛民家里出急诊回来,只见李杰瑞一个人捧着盒饭,坐在沙发上发呆。
张汤木放下急救箱,抖抖雨衣,“鸡腿不好吃?”
他坐到李杰瑞身边,捏了捏李杰瑞的小脸。
李杰瑞缓缓放下鸡腿饭,说:“我怎么觉得今天还要出事……”
张汤木温柔揽过他,往怀里搂了搂,“别想了。”
李杰瑞茫然道:“我总觉得……唐老师恢复呼吸以后,想和我说什么……可他只能动动眼睛……”
张汤木说:“是吗……”
李杰瑞:“他要是能给家里留一句话也好……”
张汤木点点头,道:“听海警说,唐老师的这个项目,是专门研究两栖海洋动物毒ye的。”
李杰瑞更是叹息:“那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张汤木替他理理半shi的鬓角,劝道:“喝点热汤吧,我晚上要查房,先陪你回去。”
李杰瑞回身,瞧窗外愈加瓢泼的大雨,说:“你先去查房吧,小一点了,我们再走。”
傍晚将至,天空和大海,却如同午夜那般黑暗。
张汤木从二楼住院部走下来,对李杰瑞道:“糟了,风暴警告。”
李杰瑞正在埋头整理器材柜,清点药品,说:“楼上还有床吗?我们住下呗。”
张汤木道:“不用,休息室都空着的。”
哔哔哔!哔哔哔!——
值班医生接起无线电台。
频道里面狂风呼啸,海警嘶声裂肺地喊:“我是海警!完毕!——”
值班医生冲出来:“小张!小李!——”
两艘渔船相撞了!
一艘入港避风,一艘却是加速出海。
“我cao!这种天气出海,不要命了啊!——”
两条船上不少人呐,两边的吊锁、网钩,因为剧烈相撞和天气的原因,紧紧缠绞一处,难解难分。两艘船只,如同携手共舞,在汹涌动荡的波涛中,不停打转。
海警的巡逻船不敢轻易接近,尝试了几回,才拉住渔船上抛下的缆梯。
张汤木收紧雨衣,对李杰瑞道:“你别上去!”
李杰瑞:“我不!……呕!——”
海警拍拍他:“等在下面。这是命令。”
张汤木踩上油腻腻的甲板,感觉天地都旋转起来。
巨大的钢铁吊臂脱臼一般,在船上疯狂地甩动。
渔民们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死命拖住缆绳。
海警一拥而上,捉住绳头,同巨人的铁臂拔河。
“怎么回事?!”海警大声问。
“是他们撞过来的!”渔民扯着嗓子回答。
吊臂微微控制住一些,张汤木背着急救箱,一溜身钻到吊柱底下。那里,一名二十多岁的水手,肩膀被基座迸出的铁钎刺穿,奄奄一息。
“快!找绳子先把人绑牢!”张汤木用身体抵住伤者。
船体剧烈摇摆,惯性像无形的手,撕扯洞穿的伤口……
狂风大浪,李杰瑞晕船,晕得寻死觅活。
巡逻船上只留下他和掌舵的。他抱紧船柱,歇了口气,准备爬上渔船。
抬眼一望,两艘船搅在一起,上颠下摇,真像要倾覆了!
张汤木!……
李杰瑞一咬牙,爬上摇摇欲坠的绳梯。而对面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