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军心涣散,怡花祖师急了,正要慷慨悲歌鼓舞士气,那边的宁雨珩已经英雄大无畏的冲了上去,获得了清阳门弟子一众崇拜的目光。
赤焰剑光游走在四面八方,伴随着宁雨珩的出剑一起朝癫狂中的魔兽攻击。而那魔兽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那股压抑已久的愤怒全部宣泄在有一半责任的宁雨珩身上。
好在宁雨珩及时御剑后退撤出,却突然背后一暗,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笼罩过来。不等宁雨珩回头一看究竟,就听见远处君澈嘶声惊呼,“师父小心!”
宁雨珩双手结印,在那巨物压下来之前整具身体化作上百花瓣一消而散。花瓣随风涌向远处空中,重新结合出宁雨珩的身体。君澈这才松了口气,而宁雨珩也看清那巨物居然是一根魔藤。
正看着,远处就接二连三传来惨叫声,再一次的鲜血横飞。从裂开的地面伸出陆续往出窜着魔藤,上面的乌黑魔气缭绕骇人,一旦接触上人的皮肤便被魔气侵体,若不趁早祛除必被魔气腐蚀肌骨。
“灵尊,快住手!”宁雨珩咬牙握拳,痛心疾首。
火蕴见状,只好将原本对准雾苓的攻击转移到了铺天盖地的魔藤上,场面再一次陷入混乱,浓烈的血腥味刺鼻,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土崩瓦解的硝烟味犹如末日。
突然,魔兽那血红发光的眼神一滞,似是被什么东西吓到,它拼了命去重新感受那股气息……
这是,追踪符!?
天地间那肆虐横行的魔气突然消了一层,火蕴以及怡花祖师怔鄂之中朝原本魔气的来源望去,却突然发现那只丧心病狂的魔兽不见了。
随着施法者的离开,那些肆意妄为的魔藤也消停了,纷纷化作一缕黑雾消散在空气中。一时间,天地静的可怕,唯恐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连声都不敢吱一下。
“它去哪儿了?”曲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打破了紧绷的气氛,就宛如一根时时刻刻紧紧勒住的绳索突然断了。每个人心中都“砰”的一跳,逐渐回神的同时,只觉得浑身无力,眼前昏花,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大口喘那劫后余生的空气。
陆陆续续响起说话声,曲航也忙拿着清阳门灵药去给受伤的弟子们服用。
而远处的阮家大弟子乔件突然咦了一声,朝那半死不活的阮协问道:“师父她人呢?”
*
京城境内的修仙界大战,震天动地,方圆万里皆遭受波及,山崩地裂,河水干枯,天塌地陷,断壁残垣。到处都支离破碎,到处都死气沉沉。
荒芜枯竭的树林,被烈火烘烤过后,连地面都是焦黑的。断裂的干枯树枝,随风飘舞的枯黄落叶,飞着飞着,突然碰到了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摇身一变,整片叶子绿油油的,重燃生机,轻飘飘的落在同它一样生机盎然的树叶堆中。
整片被大火洗礼过的树林,唯有那一小块天地截然不同。无论那地面还是背靠的老槐树,皆朝气蓬勃,花红草绿。而不小心碰触到它们的枯枝败叶,也在瞬间恢复了原本娇嫩芬芳的模样。
蓬勃旺盛,绿草如茵,古树参天。和周遭的残垣断壁产生了强烈对比,宛如神灵从天路过不小心撒下来的颜料,将那小块天地点缀的美lun美央。
靠树而坐的银发少年的身体近乎透明,可他的脸上却未表现出即将身毁气绝的恐慌感,反而悠然自若。他一手紧握着什么东西,仰头望着逐渐褪去黑暗的天空,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
不多时,只见几缕虚无缥缈的青烟飞来,轻盈的涌入少年的体内,少年那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身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直到片刻后彻彻底底的恢复原状。
言允初敞开那只握紧的手,里面立下汗马功劳的涅槃令化作一抹淡淡的光消融。
那一瞬,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一道释然的微笑,再次睁开双眼,那抹忧伤及茫然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Yin鸷和狠厉。
言允初看了眼手腕上黯淡无光的追踪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溢出一道狡猾的笑容。他伸出右手,指尖凝聚真气,在虚空中画了个复杂的图案,完成最后一笔之时,图案发出金光,言允初冷冷说道:“我的傀儡,过来吧!”
不久后,傀儡来了。
阮琼风尘仆仆,她的目光呆滞,双眼黯淡无神,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没有意识的驱壳,在走到言允初身旁之后,耸拉着脑袋往地上一跪,语气一板一眼的道:“阮琼,谨听主人差遣。”
在江南家族之战时,给阮琼种下的傀儡符现在派上作用了。
“你从哪儿来?”
阮琼回答:“桃城。”
“那儿的情况如何?”
阮琼:“两日前还在混战。”
言允初:“灵尊呢?”
阮琼:“他走了。”
“……”言允初冰冷的眸光变得柔和许多,“他没事?”
“没事。”
言允初有些疲累的闭上眼睛,蓦地睁开,看向方才阮琼走过的地方,“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