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到清阳门修养,两月过去总算可以见人了。身子骨好了些后便带着宁雨珩以及君澈回到了玄虚宗。
崇山峻岭,高耸入云,玄虚宗钟灵奇秀,聚天地灵气,仙鹤共舞,奇珍异草争先斗艳,飞瀑直下,气贯如虹,贯穿群山各殿。
宁雨珩跪在厢房正中央,至始至终也没有抬头看火蕴一眼。
死寂般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火蕴先开口,“你在怨恨为师吗?”
“弟子不敢。”宁雨珩紧紧攥着衣襟下摆,咬牙道:“弟子要怨恨也是怨恨自己,弟子自己就是刽子手。”
“你没有做错。”火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若当时不是霄儿死,就是你我师徒亡。”
“师父……”宁雨珩的声音突然哽咽,他缓缓抬起头,那润红的眼睛望着火蕴,悲伤的神情显得他的脸格外苍白,“为什么要一错再错?流霄好不容易复活了,为何要再杀他一次?师父,您真的那么绝情吗?”
火蕴脸色大变,瞪着眼睛道:“你想说什么?”
“师父,您就心安吗?难道您真的能安枕入眠吗?您梦见过流霄吗?您不怕他在梦中向您索命吗!”
第68章 现在我不要了
“够了!”火蕴怒拍桌案,狠狠瞪着那泪流满面的宁雨珩道:“你想怎么样?”
宁雨珩深吸口气,他仰头直视着火蕴,眼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之色,“师父,不要再欺瞒世人,也不要再折磨流霄了。”
“他已经死了!”火蕴上前一把揪住宁雨珩的领子,咬牙切齿道:“你的师弟君流霄已经再一次被我杀死了,你休要再提他!为师呕心沥血的培养你,为师花在你身上的Jing力还少吗?若不是为师,你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一跃晋升为化虚?这不是你喜悦的吗?这不是你做梦都希望的吗?为师给了你这么多,你现在后悔了?”
一声声一句句宛如刀子捅在宁雨珩心脏上,他浑身颤抖,目光却丝毫不转移,一向软弱的他,第一次决绝的望着火蕴不低头。
“我后悔了。”
“你!”火蕴气结,一掌拍在宁雨珩心口上,宁雨珩被震得后退仰倒,吐出一大口鲜血,眼神却依旧坚定。
火蕴看着看着,冷笑起来,他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缓步上前,半蹲下身,望着倒在地上的宁雨珩。伸出手,捏住宁雨珩的下巴逼他将脸抬起来,“珩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你将事情说出去,你也会名誉扫地,你也会声名狼藉。”
宁雨珩紧咬下唇,眼中含泪,“那也比受良心谴责的好。”
火蕴紧紧捏着宁雨珩的下巴,那力道恨不得将宁雨珩的下巴捏碎。他面冷如铁,狠狠松开了宁雨珩,“蠢材。好好当你的幻羽公子不好吗,一定要受万人唾弃才甘心?给我待在这里冷静冷静,没有为师的允许休想出去!”
火蕴一甩长袍,迈步走出门槛,随着一阵风,房门“哐当”一声自动关闭。门框之上若隐若现着符咒法文,将屋内的一切锁死在里面。
*
雪飘人间,白皑皑的晶莹雪花从天而降,飘飘悠悠的落在地上,积攒了薄薄的一层雪。宁静的冬日,如锦似缎的雪地上印着一排脚印,从半山坡上一直蔓延到建立在山顶上的阁楼。
荒山野岭间,这栋独立的阁楼显得格外唐突,镂空门窗的Jing致雕花,白石台矶,,淡青色的窗帘,阵阵飘荡的茶香,充盈在空气之中的鼎盛纯净之气,一点一滴彰显着居住在此之人的非同凡响。
洛琅揪着那只只会吃睡的好吃懒做乌gui回来,顺势跑上二楼,瞧见那椅座在窗边手持书卷的银发少年,屋外白雪映照的他俊美的面容更加洁白光滑。清风吹拂的他发丝飘扬,传来阵阵沁入心脾的幽香。他白暂修长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翻着书页,神情却很专注。离远望去,不失为一幅赏心悦目的风景画。
“公子?”洛琅生怕打扰他似的,蔫声蔫气的吭叽一声。
言允初转过头来,将写有修仙典籍的书册放下。洛琅将岩浆丢开,爪子伸进长毛里掏来掏去,将那块发光发亮的宝贝递给言允初看。
赫然是一枚的乌黑油亮,沾染着残余魔气的龙鳞。
“这是焸(xiǒng)给你的。”洛琅伸爪子奉上,这个叫焸的魔龙,就是数月前以“老翁”化名跟言允初交换涅槃令的那只母龙。可见还在忌惮着火蕴的追杀,只是匆匆路过,留下一片龙鳞就隐藏着自己的气息跑了。
看言允初饶有兴趣的把玩那片龙鳞,洛琅心里犯起了嘀咕,忍不住踮着脚提醒道:“公子,焸要约你见面是不是?她是要为了儿子报仇吗?咱可不能去,这是陷阱。”
言允初没听见一样将真气灌入龙鳞,那片龙鳞瞬间化成了一团黑雾。等那黑雾散去,半空之中出现虚幻的地图,以及标注着母龙所在的位置,周边环境Jing致,包括人流走动都栩栩如生的显现在图样之中。
“它可能知道些什么。”言允初起身,也不理会洛琅口若悬河的各种提醒,只身一人出发了。
洛琅没辙,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