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修仙者的刑罚之中,最煎熬最残酷的就是天罚,雷劫会将你从内到外毫无死角毫无缝隙的惩罚,无论rou身,还是灵体,包括Jing神意识。
火蕴就躺在雪地上,将周围的白雪染得鲜红,从他体内飘散出几缕淡色轻烟,那是散去的三魂七魄。
道行稍微高一点的人便能看见,火蕴的鼎盛灵体被活活撕裂,一缕一缕抽出碾碎的惨状。灵体越强大,被消灵的时候就越痛苦。喻苓谦不由得想起当年君流霄被消灵的时候承受了什么,不禁更加怨恨火蕴。
“善恶到头终有报。”怡花祖师闭上眼睛,不由得感慨。火蕴天尊作恶无数,杀死上万无辜性命,到头来自己尝试了五脏破碎,经脉尽数爆裂的痛苦。连同魂散消灵也尝试了一遍,最主要的是被雷劫打了个正着,其中的痛苦程度不言而喻。
“师父……”宁雨珩远远望着,朝那逐渐溃散的rou身磕了个头,泪水默默滴落。
不到一日的功夫,这惊世骇俗的真相就传遍了全三界。所谓举世震惊,不过如此。
“母后。”君澈对着上方端坐的皇后行了标准的大礼。距离上次进宫拜见不过半年,君澈就瘦了一圈,着实让皇后心疼,赶紧叫了免礼,让君澈起身坐到自己身边来。
“出门在外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这副样子,叫为母的担心。”
“儿臣有罪,让母后挂念了。”君澈道。
皇后不禁咽了口辛酸泪,上一次还是活泼好动,嚣张跋扈的二殿下。短短百天而已,就变得这么安静这么蔫了。皇后爱抚着儿子的头,心中悲伤,说道:“澈儿,回到母后的身边吧,别想着什么修仙了,那个玄虚宗出了火蕴那样的孽障,那幻羽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你……”
“母后。”君澈打断皇后的话,语气平淡却坚定的道:“儿臣是幻羽公子宁雨珩的弟子,永远都是。”
“可宁雨珩他……”
“虽然师父做了错事,但是……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君澈道:“师祖已经受到了天罚,而师父也必将无休止境的自责忏悔。母后,既然儿臣已经拜入玄虚宗门下,成了幻羽公子的关门弟子,无论幻羽公子是善是恶,儿臣是他徒弟这回事都无法改变。母后,儿臣想继续陪着师父。”
皇后望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君澈,一时间百感交集,她偷偷的抹了把眼泪,略有欣慰的拍拍君澈的手,“澈儿,你长大了。”
君澈伏身,又磕了一个头。如今我已长大,也懂得了严以待己,宽以待人,做到了师父要求的一切,师父,您该高兴了吧?
*
回到玄虚宗,君澈从曲折小径缓步走着,望着那刻在陡峭崖壁上的三个大字:玄虚宗。
可谓金钩铁划,刚劲有力,自有一股正义凛然,慷慨大气。不免生出许多感慨,自火蕴天罚之后,他就直接回了京城皇宫。再次来到这里不过距离三日功夫,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步入玄虚宗,望着那高山流水,天泉瀑布,满山的繁花似锦,十年如一日的景象,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总觉得无比陌生。
石子铺路,前方是凉亭,四周种植着面积很大的海棠花林,粉红色的海棠花瓣随风飘散,落了一地,远远望去那是极美的粉红花毯。而就在花林深处似乎站着一人,那人浑身雪白,一尘不染,从头到脚洁白无瑕。粉红的花瓣落在他的肩上,为那白的发光的身影点缀了多彩的一笔。
“君流霄?”君澈震惊的脱口而出,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闷头跑过去,站在那银发少年身后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拜见师叔。”
少年赏花赏的入神,倒也察觉到了君澈的靠近,便淡淡说道:“我已经不是玄虚宗的人了。”
“呃……”君澈有些尴尬,突然想到什么,清了清嗓子道:“皇天祖父。”
“……”言允初真有些无奈,回头看向这低眉敛目的人,“大凉的皇长子君流霄不是刚一出生就夭折了吗?”
君澈更尴尬了,好吧,史书那玩意儿也就骗骗市井乡民,当然了,他们知道真相也不敢说。那是皇家的机密,乱说会被砍头。
“仙尊。”君澈总算找到了合适的称呼,这回人家总算没有反对了,他松了口气,便道:“仙尊怎么来玄虚宗了?”
“故地重游。”言允初仰头望着远处雄伟壮观的瀑布,熟悉又陌生。他伸出素白的手,接住一片粉红的海棠花瓣。掌心蕴含了微量的真气,花瓣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就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让这水粉色的“冰花”格外晶莹透亮。
君澈看的有些出神,忽然想到什么,左瞄右瞧没找到人,便谦恭问道:“灵尊也来了吗?”
“他在别处。”言允初随口应道。
君澈点头,正要再说什么,突然传来一声“哈哈哈”的三声狂笑。能在这等清净之地放肆大笑实在太过无礼,君澈正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就见到从天而来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正好砸在海棠树上,震落无数花瓣,拿东西